都市之黑暗升级 -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过去

    王鼎和沈胜男这时候，都悄悄的躲在门边上，伸着小耳朵，想听听里面到底说什么了。

    沈德海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放下了笔，将文件合上……抬头看了看沈启俊，道：“后来怎么样了！演出精彩吗？”

    沈启俊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道：“爸！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出国！而是跑去参加了演唱会。”

    沈德海看了看沈启俊，道：“今天要说我确实很生气！但主要的原因倒不是在你。而是在那个王鼎！”

    沈启俊听到这呆了呆？不知道什么情况。

    在门外站着的王鼎也和沈胜男对视了一眼……王鼎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沈胜男则白了他一眼。

    沈德海道：“王鼎这个家伙！居然联合你姐来绑架我。这简直太过分了！”

    沈启俊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老爸是被王鼎绑架去的，怪不得当时带个凹凸曼面具。心下也暗自咂舌，这个王哥可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沈德海道：“你姐姐也是！那个王鼎说什么她都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沈胜男听到这，小嘴一撅，恨恨的掐了一下表情无比夸张的王鼎，表达了心中对他的不满。

    “爸！这事情都怪我。我姐和王哥，也都是为了我。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去了外国，一定好好读书。”沈启俊道。

    沈德海看了看儿子的认真表情……恍然一笑，道：“其实这事情！要说你们都不应怪。要怪，也是怪我。”

    沈德海说到这，带着儿子一脸的愕然，站了起来，走了几步，道：“启俊！我原本以为，我是很了解你的。不管是对你好的，还是对你不好的，你需要的。还是你不需要的，我认为，这些我都了解。但今天我站在台下，看着你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并不是完全了解你。因为今天的你，给我一种陌生感。”

    “……”沈启俊低着头，没说什么。

    沈德海深呼吸了一下，道：“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究竟什么样的父亲。才是好父亲？是钱吗？如果钱真能让我做一个合格的好父亲。那么今天的你。又是什么呢？”

    沈启俊听到这，道：“爸！你一直都是好父亲。虽然有时候我们有冲突，但你一项都是固执的站在对我有利的角度的。只是……我认为这个世界，利益并不能代表一切东西。”

    沈德海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如果利益可以代表一切，那我们就不会冲突了。其实从我自身的角度出发，我不应该那么对你。相信你也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打鼓。”

    沈启俊听到这精神一振，对这个问题，他确实无比的好奇。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全家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是王鼎把这个事情引出来，可能到现在自己和姐姐也不知道。

    沈德海带着点回忆的道：“我年轻的时候！咱们家还在外国定居。那时候已经流行摇滚乐了……年轻人嘛！总是离经叛道的。虽然我是你父亲，但我也年轻过。

    咱们家当时在城里开了一家酒店。要说规模还可以。全是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一个人支撑起来的。

    说到你爷爷，你没见过，他也是个古板的人……呵呵！不但古板。还吝啬的要命。说到这一点，我现在也做不到。酒店里几乎购入每样东西，他都要亲自过问，夸张点的说，甚至连卫生纸的张数，他都要亲自数一遍才放心。他就是这么个人！”

    沈启俊听到这，道：“我爷爷在外国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吧！那时候还没我和姐姐呢！”

    沈德海道：“何止是没你们！我当时都还没结婚呢。我就是在那个年代接触的摇滚乐！当然，在那个年代里，外国的摇滚乐其实比现在还要盛行。那时候我也是狂热的爱好者，几乎哪里有演唱会，我们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就要跑到哪里去听。为此逃学，也是经常的！”

    沈启俊道：“那么你就是那时候学会打鼓的吗？”

    沈德海点了点头道：“嗯，很多年了。那时候我们也有一个乐队，名字叫摧毁学校。呵呵！现在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当时我们一致认为，学校是不应该存在的，应该被摧毁，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沈启俊笑道：“摇滚乐就是这种精神！”

    沈德海深呼吸了一下，道：“是啊……但你爷爷那时候就反对我组乐队，尤其是对我逃学的事情，不能忍受。为此，我们经常吵架。他认为我应该上完高中，上大学，而且毕业之后和他一起经营酒店。

    但我讨厌经营酒店！我想成为一名摇滚乐队的乐手。”说到这，沈德海忽然一动，走到了书架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打开之后，抽出一张东西，递了沈启俊道：“这张照片就是王鼎看到的那张！这是我们乐队演出时候的照片。打鼓的就是我！”

    沈启俊接过了照片，发现照片有些破损了，但后来又被粘好了。上面的图像是一个乐队正在舞台上唱歌……

    照片上一个长发飘飘鼓手，正在挥舞着鼓槌……沈启俊看到这，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人好像是父亲，但又好像不是。毕竟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父亲的样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只是朦胧的轮廓，依旧保持罢了。

    沈启俊看完了照片，抬头笑道：“爸！你留长头发的样子，好傻啊！”

    沈德海听到这，白了儿子一眼，道：“你以为你看起来有多精明！我们那时候组乐队，都要留长头发的……真怀念啊！那时候乐队里就我一个华人，剩下的都是外国人，现在一个也找不到了。”

    沈启俊翻转了一下照片，好奇的道：“为什么要撕烂照片？”

    “……”沈德海听到这，深呼吸了一下，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沈启俊敏感的发现，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自己现在还真不知道。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沈德海道：“这是一张我参加演唱会的照片！当时的情况，也和你现在的差不多。我想要去参加演唱会！当时这件事，也是被我父亲知道了。他强烈的反对我去！

    当时的我，非常叛逆，我和你爷爷大吵一架。最后吵到厉害的时候，你爷爷说：如果我要是去参加演唱会，就不要再回来了。而我说：你要是让我接管酒店！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卖掉它。说完，我摔门走了！不管不顾的去参加演唱会了……”

    要说那天，开始的时候我心情很差。但最后我却很兴奋。因为演唱会非常成功。甚至都有些一些经纪公司。对我们乐队抛来了橄榄枝。我那时候觉得未来是一片光明！”

    沈启俊没有说话，他知道故事还有继续……

    沈德海继续道：“那天我一脸兴奋的回到了家！进门才知道的一个噩耗，你爷爷死了。虽然家里人都很意外，你爷爷居然会死的这么突然。但他们也都知道，你爷爷心脏不好……只是他们都没有心理准备，也没人知道具体原因，除了我，但我不敢说。

    在你爷爷的葬礼上，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脸。因为每次看到他的脸，我都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我带着这个不能说的秘密，从此退出了乐队，也退了学。接过了你爷爷班，继续经营着酒店。

    再后来！我就回国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是你爷爷的遗愿。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希望能被埋到故土。也就是沈家的祖坟当中。所以我才能回国发展！说实在的，我也是带着对你爷爷的愧疚，才回来的。”

    沈启俊和站在门外的沈胜男听到这，都被惊呆了……要知道自己爷爷因为心脏不好，在外国去世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沈德海的表情很难过，似乎是心中的秘密被翻了出来，让当初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一个倔强的儿子摔门而去。一个手按心脏的老父亲，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沈启俊一脸难过的道：“爸！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德海闻言叹了口气，无力的道：“有些事情！看似过去了，其实永远都过不去。在那天，当我得知你也要去参加演唱会的时候！当时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一种巨大的负罪感，让我对你的事情，怒不可遏。现在想想多么的可笑，明明就是自己做错的事情，却要迁怒于你。如果你的爷爷，还在天有灵，他会怎么看我，也许认为我还没有长大吧！”

    沈启俊道：“爸！其实你和爷爷当初都是一样的，你们出发点都是好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儿子，相信他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不快乐的。”

    沈德海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对！父亲是不应该让自己儿子不快乐的。每个人都有选择做自己的权利！就像摇滚乐一样。

    一个被束缚了思想的摇滚人，不亚于失去了呼吸能力。

    要说这是当初我们乐队的主唱！最喜欢说的话。当年我也很喜欢这句话……我很高兴，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有人热爱摇滚乐，可见它依旧是一种渴望自由的音乐。”

    沈德海说到这，仔细的看了看沈启俊，道：“其实王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一个连笑容都有点机械性的儿子，不应该是我沈德海的儿子。

    去吧！儿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沈启俊听到这，看了看父亲，一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沈德海见状，走到了沈启俊的身边……脸上露出了慈爱，摸了摸他的头，道：“现在应该不晚吧！儿子。”

    沈启俊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抱住了父亲，开始痛哭了起来……

    在门口的沈胜男听到这，眼泪也无法控制，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她紧紧的抓住了王鼎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体不断的抽搐。

    王鼎这时候也算是彻底的放松了心情，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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