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最初 - Chapter 02、抚今追昔的种种 (4)

    chapter 02、抚今追昔的种种 (4)

    午休时间我站在讲台前登记着没有安静趴下睡觉的同学，「快点睡啦，不要玩了！」一发现有再吵到的同学就立马制止他，好不容易等到班上终于安静下来之后，我坐在讲台前的椅子上休息着。

    目光在偶然间飘向了那颗黑髮浓密的脑袋，汪奇裕安静地趴下睡着觉，我缓缓地步下讲台前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看来他昨晚还是读书读得很晚，如果成绩优秀的代价就是要牺牲睡眠时间，那幺我实在是做不到，光是依靠段考前的肾上腺素分泌和抱佛脚就快要将我给压垮了，我是真的很佩服汪奇裕可以才高一的时间就如此地认真。

    看着汪奇裕睡得如此安逸，倏地早上时踏出早餐店之后我们之间的对话就这样窜进我的脑海之中，搅乱了我的思绪。

    事后汪奇裕都没有再对我开口说过有关于社团的事情，仔细一想当伊薇开口提到社团的事情时，话题似乎也在他有意或是无意之中给带过，很快地话题就从社团移到了校内传的八卦之中，所以汪奇裕是真的知道「那件事」吗？

    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时间，距离午休时间结束还有约十五分钟的时间，那些本来在吵闹的同学也安静了下来，我想他们应该也已经睡着了吧，于是我揉了揉有点想睡的双眸，将双手交叠放在讲台上，在将有点被睡意侵袭的脑袋搁在上头，开始进入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

    有关于国中的梦。

    我在国中时曾经被霸凌过，不过并不是在班上而是在社团之中。

    当时因为我从小就跟爸爸一起打过网球打着打着也打出了兴趣，所以当国一要选择社团时便不加思索地就填写了网球社，却不知道这是恶梦的开始。

    还是小国一的我们并不能够开始对打，只能够在场边负责捡球或是对着墙壁打球，我对这一点很是不满意，觉得大家都是因为对网球有兴趣才加入的，凭什幺因为我们比较晚入学就不可以对打呢？当时我的个性还很冲动也很直接，所以我联合了一些与我同样不满的同学，向学校提出了抗议。

    而我们的抗议也成功了。

    从教练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欣喜若狂的跑到前方拿出球拍和网球準备找人与我对打，却在转身之际被人给狠狠地推了一把，我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吃痛地闷哼着，抬起头来发现是国二与国三的学姐们。

    她们对我投以愤怒与不屑的目光，「妳以为妳是谁啊？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妳真的不爽就退出啊，干嘛要这样做？」闻言我才明白学姐们愤怒的点，我站起身之后，拍掉了运动裤上的灰尘，镇定地回：「我是真的觉得这样不公平，学姐们加入时不会这幺觉得吗？这个世界是民主的，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该说出来，否则到最后吃亏的也会是自己。」

    此话一出，没有想到不但没有平息学姐的熊熊烈火，反而让我自己被逼入深渊。

    从那次之后我就遭到了学姐们的欺负，有的时候会将球往我的身上砸，或是趁着教练不在时命令我去跑操场跑到她们满意为止，对此我知道我越是反抗，她们一定更会变本加厉的说我嚣张，所以我选择沉默不语。

    「不满意就说嘛，不然吃亏的是自己不是吗？」学姐们因为狰狞而扭曲的面容仍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国一下学期的期末，那时候的我已经对这些欺负习以为常了，当时为了选出夏季大赛的出赛选手，教练将大家集合在一起，而当教练说出了，「一年九班，谢咏雨。」时更是让我瞪大了双眼。

    出赛选手？我被选上了吗？

    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与欣喜向教练道声谢之后，回过头却发现那些学姐们本来就厌恶着我的目光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

    而那些欺负的方式也从那次之后开始升级，我的运动服或是运动鞋会出现在垃圾桶里，我的水壶也会被人加盐巴，整杯水都变得不能喝，而学姐们也不在从社团里面欺负我，每当我与她们在走廊上遇见时，她们总会大声地说：「哟！这不是把学姐给挤下来的咏雨学妹吗？真是多谢妳喔！我们升高中的机会又少了呢！」

    伊薇曾经问过我那些话是怎幺回事，但是我不想要让同样正在準备田径赛的她担心，所以总是用学姐在开玩笑的藉口带过。

    一直到后来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也因此不能够出赛，这些事件才就此平息，而至于为什幺我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还是不明白，只记得当时我的背后隐约之间有感觉到一股重力，但是那时候我只顾着无法参加比赛的慌张和焦虑，根本无法顾及摔倒的根本原因，而当我事后回忆起来那些感觉也开始淡去了，所以我也不确定是真的还是我的错觉。

    后来国二我就退出了网球社，就此不再继续碰网球，如果说这件事情带给我的伤害很大，我可以说其实不会，但是如果要我再继续打球的话我可能还是会说不，因为我怕我会重蹈覆辙，我很笨，不懂得看人眼色，所以我不愿意再加入网球社。

    当汪奇裕亲口对我说要加入网球社时，我是真的有被吓到，我不想要重蹈覆辙了，我当初的无脑行为不只是伤害到了我自己也伤害到了那些学姐，如果我可以再忍耐一些的话她们也不会做出那些行为了。

    缓缓地张开眼睛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以前国中社团的梦，汪奇裕走上讲台前笑着说：「风纪，妳睡饱了没啊？」他的笑脸很欠打，但是因为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无心理会他，「汪奇裕，你很烦。」

    我无视他走下讲台之后，走回我的座位上继续埋头睡觉，希望可以赶走那些不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