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民国 - 分卷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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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贺云钦和王彼得上二楼:“玉淇的房间在楼上。”

    上了楼,沿着走廊往里走了一截,侧手边一个房间忽然开了门,一名少女板着脸从房里出来,见到贺云钦等人,明显愣了一下。

    红豆走过去道:“玉沅。”

    第24章

    玉沅理都不理红豆,目光在各人身上扫过一圈,最后落在父亲旁边那个体面男人身上,语气漠然:“这是要做什么。”

    贺云钦微讶地看她一眼,并未接话。

    潘茂生见女儿不知礼数,大感惭愧,忙将玉沅拉到一边,恶狠狠地低斥了几句,回过头来,又满怀歉意对贺云钦和王彼得道:“都怪鄙人管教无方,小女言行无状,多有冒犯,还望贺先生和王探长别见怪。请随我来,这边才是长女的房间。”

    说着便领着一行人往走廊尽头走,玉沅转过身,仍注目众人的一举一动。

    到了玉琪房间门口,贺云钦对潘茂生道:“潘先生,潘太太,稍后王探长和我会进令嫒房间搜查,为了找得仔细,不便太多人入内,除了虞先生,余下诸人还请在门口稍候。”

    潘茂生只愣了一愣,想起早前法租界警察来时的光景,忙道:“自当如此。”一边说,一边打开玉淇的房门。

    贺云钦走到房内环顾一圈,转脸见红豆在门口好奇地往内看,冲她招手道:“虞小姐,进来帮个忙。”

    玉沅不满:“为什么红豆可以进去。”

    潘太太气得拧她的耳朵:“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书越念越回去了,人家这么说,自有人家的道理。”

    玉沅不服气道:“我也想帮着找姐姐嘛。”

    贺云钦低头捡起梳妆台上一样东西,淡淡道:“虞小姐受过些粗浅的训练,不会破坏现场。”

    玉沅扭头看红豆:“你什么时候受的训练,我怎么不知道。”

    红豆懒得跟玉沅抬杠,抬步便往内走,一路走一路想,贺云钦甚少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可他无论到了何处、无论面对多么强势的角色,似乎总能不声不响就占据主导地位。

    在她和哥哥面前如此,在王彼得面前亦然。

    这回到了舅舅舅妈家,仍是他说了算。

    而她是一向不喜欢被人支配的,若不是为了找表姐,她才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呢。

    她走到他身后:“贺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贺云钦拧开一瓶法兰西香水,递给红豆:“这是你表姐的?”

    红豆接过一闻,一股子馥郁怡甜的香味冲鼻而来,细辨之下,红玫瑰掺杂丝丝青草,便点头道:“嗯,她常用这味道。”

    “每天都用?”

    红豆举起瓶子一看,已用得只剩最后一点瓶底了,但因久不来舅舅家,不敢回答得很笃定:“应该是。”

    玉沅抱着胳膊在外头冷冷作答:“这香水是我姐姐的朋友送给她的,同样的式样市面上找不出几瓶,她喜欢得紧,每天都用。”

    贺云钦抬眼看她:“什么朋友?”

    “不知道。”玉沅脸微微一红,平直的语调松动了点,“追求姐姐的人那么多,我哪能个个都认识。”

    “八成是袁箬笠。”潘太太道,“玉淇从不随便收别人送的礼,可这香水她不但收下了,还日日都拿来用,说明她极钟意这人,可惜这孩子担心我们不赞同她跟袁先生来往,总瞒着我们,不然我们也能早点想起袁先生这条线索了。”

    贺云钦从王彼得处讨了一块干净手帕,将香水喷到上头,等表面那层酒精挥发了,交给红豆:“收起来。”

    红豆一凛,忙学着那晚他们保存证物的模样,小心翼翼将那手帕包好了。

    贺云钦见她如此慎重其事,不由有些好笑,怕露了痕迹惹恼她,蹲下身看妆台和墙壁之间的缝隙。

    红豆收好那帕子才反应过来,贺云钦这是将她当作了打下手的了?倒是比王彼得高明多了,支使她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事后才叫她反应过来。

    见贺云钦半蹲在地上不知研究什么,只得也跟着蹲下来。

    贺云钦看了一晌,见那缝隙里头似乎夹了一些东西,不知是何物,对红豆道:“你去跟潘先生借个西洋手电筒来。”

    说这话时头也不抬,想是使唤红豆使唤得越来越顺手了。

    红豆闷闷地应了一声,到外头接过下人找来的西洋手电筒。

    贺云钦打开电筒,往后头一扫,皱眉道:“不是说法租界的警察来搜过房间么,怎么这后头全放过了?”

    王彼得本来在检查床底,听了这话放下床摆,冷笑着起身:“本埠警|察向来如此,能来做做样子已不易了,难道还指望他们用心找证物?”

    虞崇毅涨红了脸,辩无可辩,干脆一声不吭过去帮贺云钦搬妆台。

    重物挪开的一瞬间,夹在缝隙里的物事“飒飒”的直往下落,

    贺云钦用镊子在那堆东西里挑拣一番,大多是纸片类的物事,也有废旧的糖果纸和不用的赛璐珞发饰。最后拣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贺云钦将那纸摊开,杏黄色的一张长形薄纸,纸上春蚓秋蛇般画了好些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什么?”虞崇毅奇道,“看着像道符。”

    潘太太在外头伸长脖子一看,道:“咦,这不是流云观的平安符么。”

    “流云观?”

    潘太太道:“是一家道观,就在郊区,破破烂烂的无甚名气,上回跟我们东家太太打牌时,听她说这道观供奉的天尊很灵验,碰巧我那阵子心口总闷闷的不舒服,就带着玉淇去观里烧了一回香,这平安符就是当时在庙里得的。”

    红豆低头看了看,符纸早被揉得皱巴巴的,又落在妆台后头,可见表姐根本未将这东西当回事。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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