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撩人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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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排到快午时才进了号舍,在号舍里干坐了半天。不着急,那些考过很多次的滑头,每次都是天擦黑了,才去贡院点名的。”

    梁珩听他这么说,又将考篮放了回去,清点了一遍东西。但毕竟第一次考,心里没底,担心了半天。

    两人磨蹭到下午才去了贡院,而马修文和张明之则是大清早就已经走了。

    到了贡院,果然是人山人海,除了应试的书生,还有送考的亲朋。考生们都挑着考篮,承载着亲人的殷殷期盼进了考场去。

    两人排了一个多时辰,才过了‘上穷发际,下至膝腫,倮腹赤裸’的检查,进了考场。

    入场时,梁珩便领到了一张号舍位次便览,上面以千字文标明了各号舍的方位。梁珩过了三重门,便见到了密密麻麻,一排排低矮的上万号舍,一律朝南。梁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号舍。他与易旭进了考场就分开了,并不知道易旭现在的位置。

    号舍是用砖石砌筑的,既矮又窄,三年没用了,满是灰尘和蜘蛛网。

    梁珩将考篮放在过道上,将号舍清扫了一番。等打扫干净了,这才清点考篮里的东西。

    对于要带什么东西进来,梁珩是两眼一抹黑的。还好易旭考过有了经验,很多东西都是在易旭的建议下置备的。

    梁珩取出油布帘子挂在号舍上,用来遮风挡雨。又将烧饭的锅炉,食粮,炭火,油灯,被褥之类的取出来放好。

    号舍两边墙上有两处砖托,一高一低,用于搁置号板。号板装上去充作桌子和凳子,晚上将高的放下来,装到矮处,便是睡觉的床板。号舍极为矮窄,人站在里面都站不直身体,梁珩身量又高,更是苦不堪言。

    梁珩收拾好了,便出了号舍,号舍还不及他身量高,不远处便是高耸的明远楼,四面更是有瞭望楼将号舍围了起来。目之所及,一些刚进来的考生,还在挑着考篮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号舍。

    入暮时分,一缕缕炊烟从号舍间冒起来,大多考生已经在做饭了。

    梁珩生了碳火,热了几个馒头,就着热水吃了。

    夜幕很快就降下来,梁珩坐在号舍前,看着天上那轮上玄月,听着不时传来巡考的喝声“保持肃静!”,心绪竟颇为宁静,心里已经没了多少紧张。

    梁珩没坐多久,便进了号舍去,在号板上铺了被褥,蜷缩着腿睡下了。

    第27章今科必中

    这么蜷缩着睡觉,极不舒服,梁珩很久才睡过去。但刚到子时,便被一阵锣声吵醒了。

    “都醒醒,醒醒,接题了!”

    梁珩一听接题,马上就清醒过来。摸黑走到号舍口,撩开油布,便见到几个巡考提着灯笼,最前面的手里还提着一面铜锣,正梆梆的敲,一排排号舍的发着试题,很快就发到梁珩这边来。

    梁珩接了题。忙点了油灯,看题目。

    只见红纸上写着‘荡荡乎,民无能有焉,魏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一共四道题,其中四书三题,诗贴一题。

    梁珩小心地将油灯移到一旁,以免不小心将试题点燃了。

    乡试一共分三场,第一场是最重要的,称为正场。所以这试题如何破,也是至关重要了。梁珩思考至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沈蓁蓁感觉自己回到了三月十六这天,沈母许氏带着她去普宁寺请愿,欲求菩萨牵牵她女儿的姻缘线。

    沈蓁蓁十六了,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却还没有许配人家。提亲的媒人快将沈家的门槛踩断,可沈蓁蓁却一个都瞧不上。

    沈家就沈蓁蓁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全家都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沈蓁蓁不松口,父母虽然着急却不愿逼她,但毕竟沈蓁蓁都十六了,父母着急上火的,但沈蓁蓁就是看谁都不中意。

    沈蓁蓁本不愿去,看着母亲眼里的期盼,不忍拂了母亲的心意,便跟着母亲到了普宁寺。

    沈母在殿里挨个挨个菩萨地跪拜,捐香油钱。沈蓁蓁跟着拜了一会儿,便不乐意了,跟母亲打了招呼便出了大殿。

    沈蓁蓁带着如意在殿前转悠了几圈,见人多往后山去,便想跟去看看。又怕她娘出来找不到她,便将如意留在了殿前,独自往后山去了。

    画面一下转到了后山,一颗翠绿的迎客松下。

    一个身穿素白长衫的男子正背对着她,立在松树下,正在树干上挥毫泼墨写着什么。

    沈蓁蓁忙躲在石后,偷偷地看着那个男子的动作。他背影看上去长身玉立,握笔的手指骨节分明。

    男子很快就写完,转过身来。竟是张十分年轻的脸,相貌堂堂人面如玉。沈蓁蓁看着男子冠玉般的脸,感觉自己心在胸腔里狂跳,不知道是因为偷看还是什么。

    等男子身影不见后,沈蓁蓁从石头后面走出来,奔至树下,便见树上写着两行诗。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字体凌厉,一股大气铺面而来。

    沈蓁蓁看着愣愣地看着落款处的名字,林行周。

    沈蓁蓁醒来时,似乎还能感受到胸腔里的心在狂跳,像曾经那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沈蓁蓁睁着眼,入眼却满是黑暗。她梦到了她第一次见到林行周的场景。那个时候他满身皆是白马轻裘的书生意气,一下就拨动了姑娘的春心。

    今天就是乡试第一场的开考之日了,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失眠了半宿,因为担心考场里的丈夫。

    沈蓁蓁想到隔壁书生,不知道他在考场里如何了。

    刚过卯时,梁珩就醒了。天还没亮,他点燃油灯,将被褥收了起来,又将号板安好,开始思索试题。

    四书题显然是重头戏,题目出自论语·泰伯,是赞扬尧的名段。梁珩苦苦思索了一阵,想从赞扬圣上破题,又觉得有些不当。又有些内急,便出了号舍,往茅号去。

    茅号在哪里,循着气味去就对了。

    越往茅号走,气味就越重。茅号就是一间号舍,地上挖了个大坑,便充作茅号了,因为是露天的,可以说是臭气熏天。

    梁珩捂着鼻子解决完,便欲往回走。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梁兄?”

    梁珩转头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认识的人。

    这时茅号旁边一间号舍里的人,拉下脸上蒙着的布,露出脸来,正是易旭。

    梁珩掩不住惊讶,“易兄,你在这?”

    易旭满脸苦笑,“我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事,竟分到这个屎号来。这么大股屎味快没把我熏晕过去,真是倒霉透顶了。”

    梁珩略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见有巡考往这边来了,不敢跟他多说,留下句“易兄保重”,便回了自己号舍。

    梁珩想了半天,才决定从颂扬圣贤,再颂扬皇上破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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