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姑获鸟开始 - 第四十八章 鬼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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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阎打桌子上挑捡出三只完好的香线来,拿火折子去点,然而怎么也点不着。他一连试了频频,火折子显着烧着了,却点不着香线。

    “我来!”

    查小刀抢过香线来,只特长一搓,明亮的火焰便烧着了,他甩清洁多余的火焰,把三只香线还给李阎。

    这时候,张捕头在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他一看屋里头的部署周正,才对李查二人说:“我预计啊,是哪个流离汉啊,托钵人什么把庙拾掇出来,当了窝了。这有片瓦挡着避个风雨什么的,不稀奇。”

    “也有原理,不外还知道给城隍扫净上香,也是个有心人了。”

    李阎随口应着,把香线往坛子里插去。

    希奇地是,李阎插的严实,可一撒手,这香准倒在桌上。李阎再去插,就再倒,压根在坛子里立不住。

    “刀子,你试试。”

    李阎往退却。

    查小刀接过香来,也插不住。

    “诶哟喂,二位是朱紫,这供香的活我来就是了。”

    张捕头嬉皮笑脸地走上来,拿起桌上倒下的香,往坛子里一插,香线稳稳地立住。

    他退却两步,搓了搓手,冲着香坛上的无头神将恭顺重敬地鞠了一躬,香烟飘起老高。

    “成了!”

    他望向查李二人。

    “……”

    李阎稀有地摘了匣子放到一边。向神堂上的城隍像作了一揖:“既然城隍大人不愿意受我二人的香火,我们也不会委曲,这便告辞了。”

    上方无头神将作挥金锏降魔状,有只蜘蛛爬过他举持的金锏,试图跳向自己新结的蜘蛛网,可是被烟气一熏,便啪嗒一声落在香案上。

    李阎提起剑匣背在身后:“张捕头,我们回去吧。”

    “好,好。”

    张捕头应答。

    三人转身出了庙门,查小刀不宁愿宁愿地转头看了一眼庙里,眼里泛起玄色的涟漪。

    李阎身后一拉他的肩膀,带着他走了出去。

    门外隐约传来查小刀的叹气声。

    “效果这趟出来,什么效果也没有,要我说,还不如拿了陈跃武的宝石。”

    香线的烟雾袅袅升起,把无头神将笼罩其中,再也看不清他的衣束盔甲……

    等回了驿站,天已经黑了,张捕头早早告辞,李阎和查小刀把马牵了去,李阎又给了下些马料血食的银子,叫皂丁给他们俩准备些饭菜,便转去后院看曹永昌。

    小曹抱着斧头,倒在马圈的松软草料上头,睡得香甜。

    劈好的柴火一捆又一捆,堆了一角,水缸也是满的。李阎抽开马甲坐下,看了他两眼才低声道:“倒也中用。”

    他巴掌在小曹眼皮前头晃了晃:“起了,起了。”

    小曹模模糊糊揉了揉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公鸡还没打鸣呢。”

    “洗个澡换身衣裳再睡,着凉了。”

    “唔,一会再说。”

    “没用饭呢吧,我让人做鱼汤面。”

    “我想吃查叔的饭。”

    “你查叔没空。”

    “……”

    曹把头埋进草里,不再回覆。

    李阎把曹永昌抱起来,往屋里去。

    “真不吃啊?”

    “……”

    “刮了骨头,拿开水搓把盐把鱼烫清洁,切成了丝,做油,炝葱姜蒜,勾糖醋的芡。连汤带肉浇在面上,啧啧啧……”

    ……

    “王百户五脏衰弱,招致外邪入体,才昏厥已往,我给他开的方子逐日服用,等过了这个月我再来下药,王百户这些日子要好好调养,额,控制身子。”

    “有劳先生了。”

    老太太塞了一锭银子给诊脉的郎

    中,一裘红裙的盘鬓妇人坐在坐在王生榻边,时不时哭泣两声。

    “老汉人也别太惆怅,百户爷年轻,身子骨壮。多休养便好了。”

    郎中接了银子,宽慰王母两句,眼神庞大地看了一眼王生,便转身离去了。

    王母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一直企图家里,眼看儿子娶妻生子,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可如今王生突发顽疾,可吓坏了婆媳三人。

    所幸臬司衙门的同僚在场,实时找来郎中给儿子治病。

    这会,在病床前哭泣的,是正妻胡氏,至于偏房蔡氏,在厨房里熬药。

    “唉,也不知道我王家造了什么孽了……”

    王母看了一眼床上脸色煞白的王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自己丈夫早死,否则也轮不到生儿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来服兵役,更是早早上了战场,所幸上苍保佑,在世回来,还立了战功。

    可也因为在朝鲜带了一年多,早履历军绿生活。在王母看来,王生这孩子和自己并不算亲,许多事,外貌上听自己的,实际上却自己拿主意。

    王母是个妇道人家,他不以为儿子这样的体现是独立坚决,反而以为这是忤逆,是一意孤行。

    厥后,王母惊觉自己的儿子,居然在朝鲜带了一只女鬼回来!

    这下子,王母更是把所有的埋怨,连同恐惧全都倾泻在了这只女鬼的身上。

    绝错不了,我儿子就是被女鬼迷了心智,才如今生疏我这娘亲,都是这女鬼蛊惑我儿子!

    天师道的道观普遍全国,遑论尚有龙虎衙门这般官厅在,处置惩罚这种事抒情熟路。

    事儿很快就平息了,那女鬼形神俱灭,只留了一件带血白衣,叫羽士扔进火盆烧了,王母虽然没见过那女鬼的正脸,但想来真身是极凶恶的。

    儿子也好起来了,对娘亲也恭顺了,更是主动提出来,要娶妻生子,为王氏开枝散叶。

    只是这个关口,这孩子又犯了拧劲儿,非看上了一个逃荒的半大丫头!

    那丫头也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逃来,刚进门连话都说倒霉索,那里入得了王生母亲的高眼?

    这么个穷丫头,那里比得上东乡胡家的各人闺秀?家中钱财不说,人也是水鲜花似的,更知书达理。

    最后虽然照旧王生屈服了,怙恃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娶了胡氏为妻子,也纳了那蔡姓的小丫头做妾,皆大欢喜嘛。

    这些年,日子总算顺当了,胡氏是个讨婆婆喜欢的性子,这些年更是没少从家里拿钱财布帛津贴王家,否则王生他一个军役身世,那里的银子打点上下,做臬司衙门的百户?

    至于做妾的蔡氏,王母原来是看不上的,不外这丫头倒是持家勤勉的人,逐日天不亮就侍奉婆婆,正室,家中三餐盥洗,闲杂活计也都井然有序。

    最重要的是,蔡氏给王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可乐坏了王母,这一半年,也总算给了蔡氏一个好脸色。

    “这才过几年安生日子,怎么就,唉呀……”

    老太太拍着大腿。

    那胡氏坐在床头,只是哭泣。

    她头戴银丝髻,乌黑发盘上是金色丝钗,藕丝白的衣裳,红绫裙,水蜜桃似的脸上带着泪痕,只看透着,便知道是大户人家身世。

    “诶呀,生儿都这样了,你就别哭了,你是哭你的丈夫?照旧哭我老太婆啊?,啊?”

    王母忍不住说了胡氏一句,不意那胡氏哭的更伤心了:“婆婆,你有所不知,奴家是哭咱家福气薄,着了鬼祟害了我的生郎啊!”

    “别乱说八道。”

    王母皱眉。

    胡氏委曲止了哭,她到了王母身边,攥着香帕:“奴家不敢欺瞒婆婆,我亲眼得见,我那妹妹蔡氏,是,是个鬼啊。生郎,即是被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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