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 - 分节阅读_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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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又低落下来,并且从头到尾,他都不敢去看克莱蒂娜,“我就是飞到她身旁,然后她就掉下去了。”

    “你为什么要飞到克莱蒂娜身旁?”哈利问。

    “我就是——”

    “就是不喜欢她?”哈利低声说。

    “呃?”心底的想法被叫破,阿尔吃惊又尴尬地看向哈利,“教授,我……”

    “就是讨厌她?”哈利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

    阿尔这时候觉得有些不对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哈利再一次说道:“你不喜欢她,你讨厌她,但你接近她——你想要做什么?在半空中?”

    “我——”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我先把他带回去,可以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我们需要把事情查清楚。”他意有所指。

    “我知道,教授。”哈利礼貌地笑了笑,接着抓住阿尔的手臂,快步向医疗翼外头走去。

    从没有被这样拉扯过,阿尔踉跄地跟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嘿,爸爸,等等,等等!”

    哈利冷着脸不说话。

    阿尔又不高兴地叫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干!”

    哈利还是不说话。

    阿尔开始用力挣扎,可是这时候,哈利已经将他带到地窖斯内普的办公室了。

    往常冷清的地窖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多了一些格兰芬多的颜色。斯内普正好在办公室里头,他挑挑眉,看向敲也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哈利:“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问他!”哈利火冒三丈,“我真不敢相信我教出了什么样的好儿子!”

    “喂,我没有——”

    “我真没有想到,他看上去跟达力一模一样!”

    “哈利,我真的——”

    “一个恶棍——”

    “——听我说!!”

    阿尔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如愿地暂时分散了哈利的注意力之后,他用最简洁的语言总结说:

    “够了,哈利,她在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加更~温油抚摸你们,继续求撒花求留言!=v=

    来自异域的游客(五)

    “什么?”

    “她在说谎。”阿尔冷冷地说,“她不可能害怕高空,在上一个学期结束前,我还看见她偷偷摸摸地飞魁地奇!在她刚刚从医疗翼出去的第一天里!”

    哈利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他转过头对阿尔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阿尔不高兴地回答。

    “那么很好。”哈利警告他,“阿尔,我愿意相信你,但你得知道,我尽管不希望我的儿子成为另一个达力,可更不希望我的儿子成为达力之后还谎话连篇——后者会让我对你完全失去信心。”

    阿尔气得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呢?”

    哈利笑起来,他蹲□,揉了揉阿尔的头发:“那么我向你道歉,阿尔小宝贝。”

    同样是十一岁,伊尔也曾经被詹姆和莉莉乃至西里斯称呼为‘小宝贝’,他对此仅仅翻了一个白眼,满脸不耐烦。而现在轮到了阿尔——毫无疑问,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语。他看起来吃了一惊,呆过一会后板着脸推开哈利,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

    哈利站起身子,他看着耳根发红的阿尔把办公室的门重重打开又重重关上,忍不住笑起来:“他害羞的时候真的跟你一模一样。”

    斯内普瞟了哈利一眼,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你刚才太严厉了。”

    “我想我气疯了。”哈利坐到沙发上,“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会仗着他的魔法或者其他什么欺负人,我就忍不住了。”

    “达力是谁?”

    “一个恶棍,我姨妈的孩子——哦,当然,不是这一回。总之三岁开始就会冲我大叫,拿玩具扔我,上学之后就带着他的跟班一起追打我。”哈利随口说道。

    斯内普的眉头弹跳一下:“我想阿尔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由衷希望。”哈利发自内心地说。

    “我想你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斯内普还有些作业没改完,但他将自己面前的作业推开了,走到沙发旁坐下。

    哈利自然而然地挪到斯内普身旁,他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阿尔不像在说假话……克莱蒂娜也不像,她从空中摔下来的反应太真实了。而且她设计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她想要给你幸福又不是给我幸福,”哈利调侃说,“该出事故也是在你的魔药课上出啊。”

    “事实上她出了好几次了。”斯内普平静地说。

    哈利怔了一下,有点困惑地皱眉:“教授,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你觉得是她的问题?”

    “你都说了还没有定论,”斯内普不置可否,“但除了这一件事情外,雷文斯先生是不是忽略了别的事情?”

    “比如?”

    “她叫你哈利?波特。”

    这个名字让办公室短暂的安静了一会,但并非那种沉寂——事实上,哈利只是在沉思。

    “教授,你认为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这个名字?”

    “她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斯内普说。

    “我有想过。”哈利直接说,“事实上前两天我就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过了。”

    这句话让斯内普不满地皱眉,但哈利没有发现,他继续往下:“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比如在克莱蒂娜进医疗翼之前,她是一个很沉默阴郁的孩子,喜欢魁地奇,各科成绩都很好,除了草药学。而现在……”

    “她的各科成绩都很普通,魔法史尤其糟糕。”斯内普说,接着他平淡地补了一句,“这些并不需要邓布利多才能知道。”

    “当然,这些是小事。”哈利有点不解,“我和邓布利多教授都认为,在上学期的魔法事故中,克莱蒂娜受到了一些出乎我们预料的伤害,比如……”

    “让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斯内普说。

    几秒钟的沉默,哈利再次开口,他眉头紧皱,声音也变得沉重:“我希望不是这样。”

    斯内普对此则没有多少感觉。这大概是某种程度上的冷漠,但事实如此:不论是之前的魔药成绩不错的克莱蒂娜,还是之后的在医疗翼对他告白的女孩,给他的印象都不比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深刻多少——或者说,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在很早以前,就被有限的几个人瓜分干净了。而他对此并无任何改变的想法。

    “邓布利多打算怎么做?”斯内普向哈利询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邓布利多教授已经跟克莱蒂娜的家人联系过了。”哈利回答。

    斯内普并不关心邓布利多怎么做,他因为哈利的前一句话挑起眉梢:“你不知道?”

    “我没过问。”哈利说,接着他看见斯内普怀疑的目光,有点不乐意了,“难道我每件事情都要去管一下吗?”

    “真令人惊讶。”斯内普的语气里确确实实饱含惊讶,“我以为雷文斯先生对此会很感兴趣,鉴于你的……”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会,“救世主情怀。”

    “喂喂,”哈利说,“我那时候只是——”

    “只是什么?”斯内普问。

    只是某些绝不能抛弃的东西,比如正义,比如爱。当然,现在距离那个时候已经很久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再把这些东西挂在嘴边,所以哈利耸耸肩膀,投降说:“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一些……嗯,好奇心。”

    “好奇心。”斯内普哼笑,接着他问,“你对此完全不在意?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哈利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想了一会,才说:“如果真要说的话,或许有一点。但就算她是一个新的生命,来自于和我相同的世界与时代,又怎么样呢?我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这里……”他看着这间属于斯内普的办公室。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间办公室与记忆里的,已经不尽相同了:

    大大的柜子还立在角落,上面也依旧摆满各种各样的反射冷光的玻璃瓶,但原本空荡荡的柜子旁边多了一株人高的绿色植物,正对着绿色植物的沙发也从黑色变成了非常具有格兰芬多特色的金红色(斯内普从来没有给这个沙发好脸色过),并且哈利还知道,那扇闭合的卧室的门后边,有一个小小的魔法窗户,这使得外头的阳光能够透过重重石墙照进卧室……

    想到这里,哈利觉得再没有什么疑问了——其实本来也没有——他将目光转向斯内普,轻快并愉悦地回答对方:“这里有我的一切,西弗勒斯。”

    “我所在意的、我所重视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克莱蒂娜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了。

    这个时候寝室并没有人,这让克莱蒂娜松了一口气,她在四柱小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发了一会儿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她早上收到的,来自伊莎多拉?格林德沃的信——没有错,这个身体的母亲的来信。

    她的母亲的信。

    克莱蒂娜呆呆地看着那封信,其实这没有什么必要,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都已经能够背下来了:伊莎多拉告诉她,过两天会把她之前一直要求的、五岁时姨妈送给她的那条紫水晶项链寄给她,让她不要再因为佩利的事情生气了……

    don’t be angry,honey。(不要生气,宝贝)

    克莱蒂娜的手指划过这行黑色的墨水,冰凉的感觉像微弱的电流蹿过之间一样,带起细微的刺疼。

    克莱蒂娜垂下脑袋,红色的波浪一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她从抽屉里抽出另一份空白的羊皮纸,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开始写下如下的话:

    dear u:

    i a gd to receive your letter。but i thi……

    我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但我想你忘记了……克莱蒂娜的羽毛笔停了一停,墨水将羊皮纸晕出一块丑陋的黑斑。她涂了涂,黑斑变得更大,她只能再往下写:

    但我想,你忘记了,我五岁生日时,姨妈给我的不是一条紫水晶项链,而是代表神秘的黑钻项链,因为它的独一无二,我至今对它念念不忘,当然也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珍贵,您至今没有把它给我,所以姨妈在我下一年的生日,也就是我六岁的时候,又送了我一条漂亮的精致的紫水晶项链……

    写到这里,克莱蒂娜的笔尖不知道怎么磕了一下,在羊皮纸上拉出长长的淡色弧形,一眼看去,就像是美人脸颊上的泪痕。

    克莱蒂娜懊恼地看着这张彻底毁了的羊皮纸,又伸手去抽屉里拿新的一张,但当她的手指碰到厚实而微带粗糙的羊皮纸时,她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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