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平行[无限] - 有生之年
“不谈这个。”舒时坐起来,靠着沙发说,“能解释一下,你今天为什么对我朋友动手吗?”
“他要跟我打的。”仇宵快速回答,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撒。
舒时放开抱着的枕头,站起从仇宵身侧走过,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懒声道:“不想告诉我原因也没必要骗我。”
仇宵:“……”他想骂人。
“他手臂受伤了,脑子有病才会主动跟你打。”舒时进了卧室,声音越来越远。
仇宵气笑了,说:“那他还真是脑子有病。”
回答他的是一道响亮的关门声。
仇宵:“……”
王朔的房间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大,虽然没有舒时那儿的客厅大,但坐五六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我不建议去找他的麻烦,他身边的那个不是好惹的。”钱文叙转了转塑料杯,试图说服众人,“不然你我都会成为下一个张越。”
张越早死了,血肉模糊的,一张脸被啃的看不出形状,但身上的淤青多数是人为。
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张越是被那男人找了麻烦,但张越死前最后结怨的确实是那两个人。
王朔瞪他,“钱文叙,你要是不愿意就闭嘴,是谁强迫你了不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挺顺口?”
钱文叙看他一眼。
汪娴语是他们之中最焦虑的一个,此时早就巴不得立马去19号敲门了,“我们是寻求帮助,不是去找麻烦的啊!他既然有能力保住所有人又为什么不做呢?”
王朔和另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对视了一眼,故作忧伤道:“是啊,大家都能活下来他为什么不愿意呢?难道……就这么希望其他人死在空间里吗?”
汪娴语听后紧咬着唇,焦虑和不解的愤怒杂糅在一起导致她的表情万分复杂。
“我去找付弋他们,”她过了片刻后说,“我们一起去,赖也要在19号赖着。”
“但陈子潜恐怕不愿意啊。”王朔“循循善诱”道。
“他不愿意就让他一个人死去,反正我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汪娴语道。
王朔抿了抿唇,压下去得逞的笑,又道:“那麻烦你把大家都叫过来了。”
“不麻烦,这是应该的。”汪娴语话中还有躁气,“大家一起去19号,人多力量大。”
“天已经黑了,现在太危险。”钱文叙淡淡地添了一句。
汪娴语猛然一顿,天黑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王朔见她犹豫,趁热加把火,斥钱文叙道:“天黑了又怎样?去会出事,不去更会出事,还不如拼一拼!机会都是靠自己一分一秒挣来的!”
“那你们去,我不参与。”钱文叙听后站起来。
“呿,总是干这种事,谁看的起你啊。”王朔旁边的男人开口道,“如果你当时拉我们一把,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
钱文叙反问:“所以我就该留下来等死吗?谁都有生的权利,你别把话说的太难听,换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做。”
“我才不会做懦夫让人耻笑,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自己逃,懦夫就是懦夫,上不了台面的烂东西,找什么借口?”男人嘴硬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钱文叙平静的问。
“我说,你……”男人越说越来劲儿。
王朔扯住他,嘴上说着:“哎哎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别伤了和气,以和为贵嘛!”
“娴语,你抓紧时间去找付弋,我们耽搁不得。”王朔对汪娴语说,走了几步去揽钱文叙的肩,还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到时候还要一起活着出去,可别因为小事伤感情啊。”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前几分钟是怎么点燃□□引子的。
钱文叙被他半推着往外走,只侧头看了一眼那出言不逊的男人。
他俩对上视线,又齐齐觉得对方脏了自己的眼。
回到房间,钟如季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外面的天擦上浓郁的墨蓝色。
他动了动左臂,轻扯带来的疼痛微不足道,胸口那一处还在泛热。
“如果可以……”钟如季的嗓音恍若叹息,却不知为何没了话音。
和平常冷酷的形象不同,融入黑暗的他反而没那么淡漠,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
背后袭来凉意,仇宵危险的声音突兀响起:“不开灯吗?”
“没必要。”钟如季转过身,淡淡地瞥着他,接着又笑,“这样才有意思。”
“行啊,只要你不后悔。”仇宵咬牙切齿的说,轰动全身的怨气攻击钟如季。
方入黑夜,鬼怪的实力成倍增长。
在鬼怪的地盘里,参与者难用一己之力抵抗鬼怪的特殊能力,鬼怪非人,硬上当然打不过。
仇宵是鬼怪,钟如季是人。
但钟如季是个有着底牌的聪明人。
宛如实质的怨气铺天盖地的朝钟如季压过去,仇宵随着怨气一同而上,紧逼着钟如季,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钟如季的骨骼微微作响,他面色不改,对仇宵的为难没有躲的打算。
他只是抬起左手轻轻地搭在右手腕上而已。
“控敌致伤,迅猛一击。”
仇宵即将扼住他脖颈的时候,听到这一句类似咒语的启动口令。
房间里骤然亮起温暖的橙色光芒,四散的橙光顷刻间凝成刺眼的光束狠狠朝仇宵冲去。
躲已经来不及。
仇宵被极强的冲击力摔到了墙上,痛苦的闷哼:“嗯……”
成为鬼之后他再没体会过疼痛的感觉,这次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股怪光好像钻进了他的身体,搅得他五脏六腑俱是疼痛难忍。
“你……”仇宵捂着胸口紧蹙着眉看向朝他走近的人影。
钟如季走到了他面前,说:“第一次用,没有经验。”
没什么歉疚的意思,倒是有点兴味。
“刚刚是什么东西。”仇宵盯着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以失败告终。
“能消灭你实体的东西。”钟如季说道,蹲在他身侧。
仇宵有点忌惮那个橙色光芒,刻意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总共就这么点地方,暂时还动不了。
钟如季将仇宵的情况扫了一眼。
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和他想象的相差无几。
“来之前不打算用的。”钟如季看着他身周消散许多的怨气,对这次道具的实力有了基本的评估,“但拿这个提醒你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是我这边的人,不要妄想插在我们之间。”
“你打什么主意我暂时不管,只要不会伤害到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钟如季的声音陡然沉下去,“不要拿他当寄生灵魂。”
仇宵本来就极不耐烦,听到这里之后直接张口反驳:“谁要拿他当那种东西了?”
他嘶了口气,又道:“我回到坟里也不可能寄生其他人好吗?”
钟如季语气平平:“最好是这样。”
“别以为你拿了个破东西就可以使唤我了!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需要你来管?”仇宵低声吼道。
“破东西?”钟如季一笑,低头捋开长袖,看了看腕上戴着的手环,“你乐意把他当破东西也行,反正它杀不了你,对吧?”
他的语调向来散漫,好像什么都不值得上心。
仇宵咬着牙,死按着腹部不发一言。
“既然达成共识,以后见个面还能打个招呼。”钟如季的手随意地搭在膝上,笑容在黑暗里看的不太真切。
如果没有被他打成重伤,他这样说话仇宵或许还会卖几分面子,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的关系只会恶化,根本不可能缓解。
“打个鬼的招呼,滚!”仇宵暴躁道。
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打了,没有什么是比这个还丢脸的。
随着时间过去,仇宵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他看到自己虚化的双手,不由得朝钟如季恨恨道:“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你别想活着离开!”
钟如季一点也不怀疑这话里的真实度。
可他不仅不在意,还把亮着屏的手环一倾,让对方看见上面的详细数字。
钟如季笑道:“嗯,如果你不介意每天都失去实体,那么,我随时欢迎你的挑战。”
仇宵狠狠捶地,心里已经将他千刀万剐、扒皮抽筋无数次了。
钟如季坐到床上,抽出台灯底下压着的几张黄纸,百无聊赖的折着玩,还时不时膈应仇宵一句:“你休息好了早点离开,我这房间地小,容不下其他人。”
被道具重伤以至于动弹不得的仇宵再次咬牙:“……”是怎么?一只鬼还占你家位置了?!
钟如季始终没开灯,深夜的怨气一丝一缕的渗入仇宵的身体里为他所用。
正当他聚了些气力足够站起的时候,钟如季突然下床冷冷的说:“你怎么挑挑选选之后还是留下了一堆垃圾?”
仇宵听到他说话,下意识的就想怼,但钟如季的声音在他脑子里过了一圈之后,他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八成是舒时那边出事了。
他哽了一下,没有回答。
钟如季没有理会他,走到房里的某一处角落拎出了一根长棍。
仇宵重伤,相当于是个废的,而且单论对付人这一点,还是他比较得心应手。
钟如季甩甩手臂,不太适应得了长棍的手感,只是能勉强接受。
他走之前还给虚弱的某只鬼留了句话。
“下次记得换些好使的道具。”
仇宵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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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如季:“走了,去给我的人打架。”
仇宵:“带我一个!!”
舒时:“快点回来啊!门板要顶不住了!!”
短暂的和平之后还是会有对手戏,仇宵表示自己这个鬼怪做的很憋屈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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