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下药了 - 前夫给我下药了 第27节
苏云清也听到了,还在原地站着。
瑞王?难道不是太子?那梅令臣呢?
苏云清一直觉得梅令臣是太子的人,到最后,他一定会扶持太子登上皇位,然后飞黄腾达。如今这个结果,她的确没有料到。是她高估了那人的聪明和能力?
而甘欣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再也顾不得和苏云清多说,转身追甘氏去了。
再热闹的宴席,也会散去。何况发生这么大的事,上官心兰着急回去找朱承佑商议,朱嘉宁本想找苏云清安慰两句,但上官心兰不敢把她单独留下,拉着她一起走了。
出府的路上,苏云清没有说话。她的情绪也没有特别低落,但邹氏就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也没想到最后会是名不见经传的瑞王登基,瑞王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啊,他的母妃上官家也无权无势,怎么坐稳这江山?大家都认为不是福王就是太子做下一任皇帝,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人选,所以对这个结果才会那么震惊。
但细细一想,国本之争,仁敏太子和齐王都败了。皇位之争,只看最后的结果,从来没有绝对。
孙氏和潘如霜恰好跟在苏云清她们的身后,潘如霜一直皱着眉,孙氏以为她关心苏云清,便说:“她们今日能来,多半是因为梅令臣。福王已死,如果太子能登基,那位应该也会跃居高位,可如今……只怕凶多吉少。世人就是如此,捧高踩低。”
“不是。”潘如霜停住脚步,“她不是被梅令臣休了吗?那梅令臣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傻丫头。你知道梅令臣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潘如霜反问:“不就是曾经的夫妻?”
“梅令臣在江宁织造府呆了十年,对外称是苏绍的义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就算他们不是夫妻了,也是义兄妹。你觉得梅令臣会真的不管她吗?真不管,苏家和晋安王府怎会如此庇护她?当初那么艰难才保下她,不论是非地娶了她,她就是梅令臣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所以甘氏才想通过她,攀上梅令臣。”
潘如霜似懂非懂,孙氏又叹了口气,“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太子落败,只怕在昭狱里的梅令臣也是凶多吉少。倒是你,几时怎么关心她了?”
潘如霜是莫名地在意苏云清。这种在意说不清楚,好像是长这么大,忽然被一个人的美貌所慑,免不得就有点在意起来了。
这时,甘氏就火急火燎地从后面追上来,直接略过孙氏和潘如霜,冲到了苏云清的身边。
她激动地握着苏云清的手,苏云清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今日的宴席,酒菜你们还满意吧?”
苏云清点了点头,“十分可口美味,多谢夫人。”
甘氏满脑子都是她的夫君崔颢跟她说的那一段话。
“梅令臣是梅正禹的孙子,锦衣卫,司礼监全是梅家的故人!藏的够深吧?而且他早就做了瑞王的老师,瑞王一登基立刻升他做内阁首辅,加封太师,摄文武政事。这道政令,经过慈圣皇太后的首肯就发布了,满朝文武都来不及反应。原内阁首辅张祚张大人被挤得没地儿了,主动辞官,次辅闹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要她老人家出面。结果你猜怎么样?太皇太后和仁圣皇太后一起去了慈圣皇太后宫里,梅令臣恰好在那儿。第二日,次辅就被罗列了十项罪名,株连九族。”
甘氏满脸堆笑,“今日太仓促了,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多见谅。改日,我一定备薄礼登门拜访。”
“您太客气了。”
“我送你们出去。”
甘氏的手还紧紧抓着孙云清,她现在的情绪起伏跌宕,就像押对了宝,但这宝有点太沉,自己接不住的感觉。
苏云清一无所知地回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深夜,才隐约有了点睡意。
翌日,她是被窗外的噪杂声吵醒的。
“夫人特意要我来说一声,前面的事由老爷应付着,这两日小姐就呆在家里,千万别出门。”这是刘妈妈的声音。
“我晓得了。小姐还在睡着,等她醒了,我再跟她说。”采绿回答。
“刘妈妈,不好了!外面的人实在太多,管家说顶不住了,得再派点人手过去。”好像是苏聪身边的小怜。
“好,我这就去。”刘妈妈似乎急急忙忙地走远了。
苏云清爬起来,唤了采绿进来,懒洋洋地问:“外面怎么了?”
采绿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姑……公子成为了摄政首辅,那些人听到消息,都赶来苏家送礼。队伍已经排到隔壁那条街了。”
苏云清还没睡醒,脑袋昏沉沉的,没反应过来。近来天气越发冷了,她都不愿意出被窝。
“他做首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苏云清冷淡地问。
“小姐忘了?公子除了是您的夫君,还是您的义兄。他怎么样,都算是从咱们江宁织造府出去的人。”
苏云清倒是把这层关系给忘了。托梅令臣的福,她近来不怎么做噩梦了,做的都是过去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关于他的好,没有不好,挺讽刺的。
她现在应该算是横着走也没人管了吧?
“我再睡会儿。”苏云清又倒下去。
“小姐……”采绿看不出她的情绪。不过这个时候想睡觉这个反应,怎么样都不对劲吧?
采绿叹了一声,要退出屋子。
“三姐!”屋外传来一个嘹亮的喊声。话声落,苏聪也进来了。他抱着棋盘和一张矮桌,径自就往苏云清的帐子里闯。
采绿来不及拦,里面苏云清尖叫了一声。
下一刻,苏聪就被丢了出来。
苏聪觉得很莫名,以前大姐二姐在家的时候,他虽然不屑,但偶尔也会赏脸爬一下她们的被窝,蹭她们点好东西吃,她们都欣喜若狂的样子。这回他主动来找苏云清下棋,想给她解闷,她却毫不犹豫地把他丢出来。
苏少爷有点愤怒。
“苏少爷,七岁不同席,你不知道吗?”苏云清披上衣裳出来。
苏聪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所以我把你当姐姐,你把我当男人?”
苏云清愣了一下,“也不是。”
苏聪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坐到苏云清的床上去,“我的想法很纯洁,你心里没鬼就坐过来,下棋,静心。”
苏云清纳闷,怎么这臭小子闯了女子的闺房,爬人家的床还如此理直气壮?但她还是坐了过去,“你会下棋吗?今日不用读书?”
“外面太吵了。人太多,也出不去。”苏聪看了她一眼,“我刚学的,你让我先手。”
苏云清没说什么,默默地陪他下棋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苏家门前的热闹丝毫不减,反而更加喧嚷了。从前凌晨才会有人来排队,现在为了见苏纶一面,半夜就来抢位置,要争个先。苏纶一夜之间成了整个寿阳县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连县太爷崔颢要见他,都得提前支会一声。
苏云清的日子一如既往,那些热闹似乎与她无关。
等西州下了第一场雪以后,天气更冷了。
苏聪在院子里打雪仗,小怜等几个婢女陪他玩,一片欢声笑语。苏云清裹成个粽子,在屋里看着,也只能心生羡慕。
天地一片银装素裹,下了雪的人间,仿佛干净得不染一丝污垢。
“小姐!”采绿忽然慌慌张张地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手在逐步恢复中,等好点了,争取多更点哈。
后面对手戏的很多的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yak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五章
苏云清看小说正看到精彩之处, 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刚才奴婢去夫人那里,苏家的二小姐和二姑爷回来了。”采绿顿了一下,“他们说要接您去京城。”
苏云清翻书的手停住。她都没见过二小姐, 他们忽然来接她,想想也知道是谁的意思。她就觉得好笑, 梅令臣当她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他以为如今权倾朝野, 站在万人之上, 就可以来操纵她了?做梦!
窗外飞来一个小雪球,“啪”地一声砸在窗台下,碎成雪沫掉落下去。
苏聪对这边做了个鬼脸, 看到苏云清举起书要丢过去, 他很快又藏到树后面去了。
苏云清忽然有些羡慕孩子的世界, 简单没有烦恼。
“知道了。”她淡淡地回应,径自翻过一页书。
采绿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总觉得小姐近来越发高深莫测了。其实她也猜到,估计二小姐夫妻回来, 是姑爷的意思。姑爷想把小姐接回去, 但自己拉不下面子, 就托了别人来。太没有诚意了。
“小姐……”采绿想说点什么。
这个时候, 外面的苏聪脚底踏着风火轮一样, 跑进屋里来, 伸出一双手,要拿苏云清放在桌子上的水喝。
苏云清嫌弃地拿开, “少爷,能不能把手洗干净?”
“你是不是有洁癖?”苏聪看着自己干净漂亮的小手。他忽然间发现,苏云清好像是有点洁癖,所以爬到她的床上, 被她嫌弃得不行。
“洗手去!”苏云清推他的脑袋。
“哦。”苏聪乖乖走到屋外去洗手了。
他最近非常热衷于下棋,棋艺不怎么样,棋品还不好,非要苏云清让他三四子,也经常悔棋。
苏云清莫名的有耐心,就当打发时间。下棋的间隙,她总会时不时地忆起一些当年梅令臣教她下棋的片段,要多赖皮有多赖皮,两相比较,苏聪已经好太多了。
邹氏的屋子里,苏纶,苏惠和苏惠的夫君常时远都在。常时远长得十分清俊,气质干净,满身的书卷气。他去年考中了科举,虽然只是二甲,名次也不太好,但上头看中了他的潜质,让他进翰林院当了庶吉士。
同期的进士,一甲能做编修,修撰。其他优秀的,或者家中有背景的,多是进六部当观政进士,以他的名次能进翰林院,多亏了梅令臣。众所周知,翰林院是出阁臣的地方,前首辅张祚,现任首辅梅令臣,都是翰林院出身。
常时远明白,住在家里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小姨子,得当菩萨供着,简直就是他以后升官发达的青云阶。
“这是,那位的意思?”苏纶问道。
“当然了爹。”苏惠回答。
常时远还记得那日,天刚刚擦亮,他和苏惠还在睡梦之中,管家来报有贵客到访。常时远睡眼惺忪地到了明堂一看,差点没跪下去。
梅令臣站在那儿,披着一身墨色的大氅,周身清冷,气势凌人。
常时远也是第一次当面领略到当朝首辅的风采,之前只在他出行顺天府的时候远远见过,那气度和风华,令无数士子心向往之。都说这是大昌国史上最年轻,最英俊的首辅,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权倾朝野。
常时远今年才二十几岁,除了羡慕之外,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尝尝握有这绝顶权势的滋味。
“阁老。”常时远深深地拜下去。
“我要麻烦你和尊夫人回寿阳一趟,我夫人已在苏家叨扰多日,希望你们能把她接回京城。”梅令臣淡淡地说。
常时远受宠若惊,能帮首辅接妻,这样的差事,他自然不会推辞。但他心里也有疑问,为何首辅不自己去接妻子?再一想,听说之前,首辅已经休妻,想必怕妻子不肯跟他回来,所以才如此迂回。
常时远和苏惠马不停蹄地赶回寿阳,说明来意,可老丈人和岳母好像不是很同意,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二老。
苏惠的长相与苏娴很像,两个人都是瓜子脸,丹凤眼,但苏惠明显活络很多。大概是在京城呆了几年,自己打理一家布庄,迎来送往也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女眷,因此眼界自然不一样。
她见爹娘和夫君都不说话,自己开口,“爹,娘,梅阁老今非昔比了。当年他还是个大理寺六品官的时候,就能安排夫君进翰林院,如今我们家的性命,夫君的前程都攥在他手里呢。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犯得着得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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