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音 - 第47页
祁洌拿起尝了尝,味道虽不是十分美味,但也还行。
“成了。”楚慕一笑,一拍手,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祁哥,你就说吧,什么时候来提亲?”
“咳咳……”祁洌被狠狠地呛了一口,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唬我还是阴我呢?”
他只不过是出去了几年,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好吧,秋露节明明是斟酒同饮,怎么就变成了送饼提亲?
☆、第34章:秋露节(二)
“不错,就是强买强卖。”楚慕拍桌而起,明明说着土匪话,偏生出几分傲气。
祁洌还是把剩下的饼吃了下去,一来是没有吃东西剩下的习惯,二来他也不觉得这小小一板栗饼能把他怎么样。
“斟酒同饮才是风俗,你这板栗饼不顶事。”祁洌咽下最后一口饼,竟是认真看着楚慕后才接着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
楚慕自信地笑了一声,“饼都吃了,要反悔啊?吐出来呗。”说完,她缓缓地坐了下去,悠然自得地向亭子外抬头看。
哎呀,今晚的月亮怎么这么好看呢。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祁洌真的会答应她,只是像平时一样,偶尔做个提醒,提醒她与他之间是不一样的。她不相信一个在夷境寄家书的时候总要给她单独写一封信,且坚持写了六年的人,对待别人和她是一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给她写信了,也不愿知道。现在她只想着在他身边念叨多了,日子久了,他总会下意识地把这个放在心上吧。
气氛一下僵持起来。
“二位要是不吃给我尝尝?”亭子的一角倒挂下一人,一只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展开了把折扇半遮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板栗饼,咽了咽口水。
这人隐藏的本事很好。
祁洌一下警惕起来,一眼扫过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把他抓了下来,按倒在地,“你谁?”
那人微微咳了一声,收起扇子用它敲了敲祁洌的手,示意他放开,“在下陶溯。这位兄台,我不过是来问个饼吃。”
祁洌顺便看了一眼他的扇子,扇骨是上好的檀木;跟着瞧了一眼他的穿着,一身白色锦袍,有着用金丝绣成的精致图案,过分华丽。现在沾上一点灰尘,竟觉脏了眼。
兴许是他不认识的大富大贵之家。
祁洌放开了他,但没有相信这套说辞,“也不像个穷的。”
陶溯简单地拂去身上的灰,优雅起身,视线十分有目标地移到这板栗饼上,“也不妨碍。再者,这是姑娘自己做的,哪里能买到?”
“不给。”祁洌一手揽起板栗饼,下意识地护在怀里。
“为何?”陶溯疑惑地看着祁洌,“听方才二位之谈,这吃饼嫁人的说法并不成立,那这饼我怎么就不能吃了呢?”说完,他转头对楚慕礼貌笑着。
这家伙是听了多少?祁洌有些戒备地看着他,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
一双丹凤眼,画着淡红色的眼影,比女子的还要勾人。眸里含了万千风情,一眼便可陷进去。鼻梁挺立,又显出一些秀气。他正笑着,嘴角只是勾起一个微小的幅度,隐然又是一个谦谦公子——生得实在是俊美。
祁洌对他更加怀有敌意。
楚慕的手肘抵在桌上,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祁洌的行为。刚刚不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么?她抬起另一只手假装细细数着板栗饼的个数,对着陶溯笑了笑,报复性说道:“那么多饼你又吃不完。”
祁洌脸色瞬间有些不太好看,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怀中的饼,靠在了柱边。
“还是这位姑娘明事理。”陶溯已经坐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看着面前的板栗饼,搓搓手准备开动了。
“陶公子第一次来?”
陶溯鼓着腮帮子大口吃着饼,与他刚刚散发的气质完全不符,满足地咽下一口,“是啊。在下是南煦国——今年来的使臣。”
再过五日便是皇帝乔添睿的诞辰。按照惯例,南煦国会前来贺寿。只是今年南煦国老皇帝去世,换成了太子。一般来说,使臣会先个三五日抵达,仗势不大。虽有专门的官员接待着,但都是由他自个儿玩乐去,不会太引人注意。
祁洌觉着有些巧——霍左年也是南煦人。
陶溯旁若无人地大口吃着,三两下便解决完了板栗饼,最后从怀里取出手帕擦了擦嘴,丢在一旁,“姑娘的手艺虽还差点,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楚慕朝陶溯竖了竖大拇指,她很难见得吃板栗饼可以跟她相比的人。
祁洌看着这融洽的气氛,感到心中一阵烦闷。
他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祁洌想不通其中缘由,看着亭外晃动的水波,心情更加烦躁,有种想拆了这亭子的冲动。
恰在这时,蒋慎明过来了。
“祁将军,楚小姐,陶公子。”蒋慎明前来行礼。祁洌正烦着,没有理他;楚慕点头回应;陶溯无奈道:“抱歉蒋公子,我不是故意乱跑的,只是听你讲着实在有些无趣。”
但从他那无所谓的样子看不出歉意。
楚慕大致猜了一下,今年接待使臣的官员应该就是蒋慎明了。估计是陶溯想出来,蒋慎明十分负责地跟着,只是不太讨喜。
蒋慎明点头,并不在意,“不碍事,是在下的过失。陶公子若是想去哪里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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