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侯府嫁纨绔 - 第五十七章 得见
谢南嘉大惊,慌乱之中没地方躲避,只好把头深深埋进赵靖玉怀里,赵靖玉的嘴唇就印在了她头顶。
即使这样,也够让人心慌的,谢南嘉又羞又恼,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她整个人都在赵靖玉怀里,动作太大可能会两个人一起摔下去。
赵靖玉觉察到她的僵硬和无奈,在她头顶无声地笑,更加用力收紧了揽在她腰上的手。
谢南嘉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谁知他非但不收敛,反倒小声问:“现在又想让我亲了?”
谢南嘉顿时涨红了脸,重又低下头,张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嘶!”赵靖玉疼得倒吸气,“疼,松开。”
谢南嘉就是要给他个教训,死咬着不松。
赵靖玉突然低头用舌尖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谢南嘉恼羞成怒,松开嘴,一巴掌往他脸上扇过去。
赵靖玉忙着躲,身子一晃,两个人一齐从树上掉了下去。
卫钧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从下面稳稳接住了谢南嘉。
谢南嘉惊慌之下,一把抱住了卫钧的脖子,心有余悸地说:“多谢卫大哥。”
幸好刚才那拨人已经走过去了,没有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
卫钧说:“不谢,你没事吧?”
谢南嘉摇摇头:“没事。”
赵靖玉在旁边重重咳了一声。
卫钧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谢南嘉,脸一红,连忙把人放下。
赵靖玉不悦道:“我抱你你就咬我,卫钧抱你你却感谢他,你什么意思?”
谢南嘉白了他一眼,心说别人没你那么不要脸。
赵靖玉自己扒开肩头的衣领,看了看那一圈深红色的牙印,气哼哼道:“今天遇到的都是属狗的,大的也咬,小的也咬,打量我脾气好,好欺负是吗,哼!”
谢南嘉跪下给他赔罪:“奴婢错了,请二公子责罚。”
赵靖玉没想到她现在跪人跪得这么利索,跟喝凉水似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脸也跟着一板:“起来,叫你跪了吗你就跪,是不是想死?”
谢南嘉便顺势站了起来。
她并没有真的想跪赵靖玉,她只是上次无意中发现,赵靖玉好像不喜欢她下跪,他嘴上喊打喊杀地要把她怎么怎么着,只要她一跪,他就会轻飘飘地放过她,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赵靖玉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挥手道:“赶紧走,看着就让人心烦。”
谢南嘉福身道:“奴婢告退。”
正要走,就听园子里有人喊道:“快去请表小姐过来,小公子又吐了。”
谢南嘉一听,转身就往回走。
她方才在宴席上等了半天,就是要等这一句话。
赵靖玉一把抓住她:“你又不是表小姐,你去做什么?”
谢南嘉道:“奴婢知道一个治小儿吐奶的方子,很灵的,去告诉夫人一声。”
赵靖玉笑道:“你刚才不是被吓哭了吗,现在又上赶着回去找不自在。”
谢南嘉道:“小公子要紧,奴婢真心为小公子好,夫人不会怪我的。”
说完挣脱赵靖玉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靖玉收起笑容,对卫钧道:“走,咱们也回去看看,我今天非要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谢南嘉回到宴席上,秦氏和二夫人三夫人并几个姨娘小姐都去偏厅看孩子了,席上只剩老太太和几个老爷还有东西两府的晚辈。
谢南嘉也想去看孩子,但她没有去,而是径直去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的丫头拦住她:“你不是方才那个小厨娘吗,怎么又回来了?”
谢南嘉提衣裙跪在地上:“奴婢刚走到园子门口,听闻小公子吐奶,又回来了。”
老太太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
丫头又问:“小公子吐奶与你何干?”
谢南嘉不慌不忙地答道:“奴婢这段时间好几次听闻小公子吐奶的事,想必是经常吐的,小公子太小不能吃药,奴婢会煲一种药膳汤,是给奶娘吃的,奶娘吃了之后,小公子也会跟着好起来。”
老太太听到这里,才认认真真地看向她,也没说信不信,只问她:“你有好方子,为何不去跟夫人说?”
谢南嘉直言:“恐夫人不信。”
老太太似乎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这却是为何?”
谢南嘉道:“求老太太准奴婢与你耳语。”
“有话就说,神神叨叨的做什么?”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斥责道。
老太太抬手制止:“且让她说。”
“谢老太太。”谢南嘉起身凑近老太太,和她附耳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脸色变了几变,又叫过嬷嬷,小声交待了几句。
嬷嬷也变了脸色,带着两个丫头匆匆离去。
老太太对谢南嘉道:“你且去做汤,做好了快些送过来。”
“是!”谢南嘉应声而去。
宴席原本就到了尾声,老太太着人知会东西两府的人,叫他们各自回府,侯府不相干的也都被支使走了。
园子里只剩下定远侯这一家子。
秦婉如不知是不是怕自己的身份被人取笑,今日没有来赴宴,对外说自己是偶感风寒,只叫奶娘带着小公子来了。
听闻小公子又吐奶,她便拖着病体前来,一副亲娘疼儿子的焦灼样,不知道的还真当她是孩子的亲娘。
偏厅里着实忙了一阵子,等小公子不再吐了,秦氏便叫奶娘将孩子严严实实包起来,和秦婉如一起回去。
出来后,没成想被老太太给拦下了。
老太太说:“且先等一等吧,我叫人炖了滋补的药膳给奶娘,等喝了再走不迟。”
秦氏不由警觉起来,笑道:“母亲有心了,孩子不太舒服,不如让她们先回去,药膳做好了,叫人送到那边去也是一样的。”
老太太脸上不辩喜怒:“你就不问问是什么药膳,吃了好还是不好?”
秦氏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讪讪道:“既是母亲叫人做的,哪有不好的道理。”
老太太冷笑:“那可未必,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如此的掉以轻心,难怪孩子总也养不好。”
秦氏连忙跪下,惶惶道:“儿媳愚钝,不知哪里做错了,请母亲明示。”
这时,嬷嬷带着两个丫头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过去呈给老太太:“回老太太,是在奶娘房里找到的药粉。”
秦婉如和奶娘脸色大变,秦婉如好歹还能稳住,奶娘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她手里还抱着孩子,三姨娘爱表现,忙过去把孩子接过去,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拍哄。
秦氏一看奶娘这反应,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抬手给了奶娘一巴掌:“贱妇,你在奶孩子,吃的什么药,为何不先问问府里的大夫,也不知会表小姐一声?”
不愧是侯夫人,一句话就把自己和侄女摘干净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奶娘连连磕头,“奴婢吃的不是害小公子的药,请夫人明鉴。”
“那你倒是说说,你生了什么病?”秦氏怒道。
奶娘颤声道:“奴婢什么病都没有,是,是府里的伙食太好了,奴婢自从来了府里,增重不少,所以奴婢就弄了些刮油的药粉冲水喝,奴婢问过的,这药粉不影响奶孩子。”
“荒唐!你说不影响就不影响吗,等我叫了大夫来问,倘若有影响,我要了你的狗命!”
秦氏怒冲冲吩咐人去请大夫,回头又给老太太磕头:“母亲,是儿媳失察,请母亲责罚!”
秦婉如也跟着跪下:“老太太,此事与姑母无关,都是婉如的责任,请老太太责罚婉如吧!”
赵靖平全程是懵的,要说心疼儿子,他也是心疼的,只是不明白奶娘吃点消脂的药保持一下身材有何不妥,怎么这个也要跪,那个也要罚,有这么严重吗?
赵靖玉根本没上前,远远地坐在另一张桌子,转着眼珠猜测着袖儿与这件事的关联。
老太太极其厌恶秦婉如,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冷笑着对定远侯说道:“瞧你这媳妇多聪明,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她那边就把事情解决了。”
定远侯向来不爱掺和后宅的事,主要是为了孙子,才勉强坐着看了半天戏,看得很是头疼,不明白这些女人们怎么总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突然被母亲点名,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呵斥秦氏道:“你少说两句,一切由母亲定夺。”
秦氏该说的该圆的已经说完了,便恭恭敬敬道:“是媳妇僭越了,请母亲海涵。”
老太太对儿子的态度十分不满,也不给他留情面,指着他的鼻子数落:“没用的东西,圣人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你倒好,家里万事不管,全都推给你老娘,老娘我管着你,还要管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定远侯一看老太太恼了,忙起身作揖道:“母亲息怒,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操心了,儿子是想着您老人家对咱家最是全心全意没有二心的,因此凡事都能断得公允,换了旁人,儿子也没这么放心不是吗?”
老太太道:“你少拿话哄我,我怎么没有二心了,我看你媳妇才是没有二心的,一心一意对侄女好,比对自己的亲闺女还好。”
这话头一转又拐到了秦氏身上,秦氏真是憋屈得要死,暗自咬牙骂了几句老不死,你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为何不索性蹬腿闭眼让大家清静。
这时,小厮领着大夫过来了。
大夫仔细看过药粉,辨认了一番,又问了奶娘一些问题,回禀道:“老太太,侯爷,夫人,这药粉确实是用来消脂刮油的,但这里面的成份大多是些寒凉药物,身强体壮的人吃了没什么,孕妇若误食会导致滑胎,奶孩子的吃了会导致孩子腹泻呕吐。”
“你个贱妇,你可听到了,还敢说不影响孩子!”秦氏反手又给了奶娘一巴掌,立时就要把人绑了,定远侯不悦地“嗯”了一声,她这才想起侯爷说了不让她管,连忙改口道,“请母亲定夺。”
老太太道:“眼下要我怎么定夺,就是要杀她,也要等找到新的奶娘再说不是吗?”
秦氏道:“母亲说的是,媳妇这就让人去找,只是这奶娘的奶,孩子还能吃吗?”
正说着,谢南嘉端着一瓦罐汤走来,把托盘放在桌上,给老太太行礼道:“老太太,汤奴婢炖好了。”
老太太点点头,正好大夫在,就把大夫叫过去仔细询问,直到大夫说此汤对症,才叫人带奶娘到一旁去食用。
秦氏又一次看到袖儿,恨不得手里有把刀,当场把她大卸八块,看她还能不能像个泥鳅似的无孔不入。
老太太对谢南嘉说道:“我看你是个可靠的,一心为着小公子好,又懂得膳食药理,不如你过来照料小公子。”
谢南嘉心头狂跳,她看到三姨娘手中抱着个孩子,就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她甚至一踮脚一斜身就能看到那包在粉色襁褓中的小脸,她心里有个声音狂叫着,答应她,快答应她……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用近似哽咽的声音回道:“奴婢多谢老太太的信任,但奴婢除了做菜,别的什么都不会,并不适合照料孩子,老太太想为小公子找个可靠贴心的人,奴婢倒是可以斗胆向您推荐一个。”
老太太很意外,原以为她如此卖力的表现,就是为了从厨房里出来,换个好差事,没想到竟然看错了。
其他人也都和老太太一样的想法,有人甚至觉得谢南嘉的推脱也是在欲擒故纵,比如赵靖玉。
老太太道:“你说说看,你要举荐的是哪个?”
谢南嘉道:“奴婢虽然来得晚,也听闻了不少之前的事,奴婢曾无意中见过世子夫人生前的丫头画楼,画楼为了替世子夫人守着小公子,甘愿在清渠园洗恭桶都不愿意出府,奴婢认为,再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适合照顾小公子了。”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老太太听闻世子夫人还有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在府里,暂时也没功夫追究她为何会流落到清渠园,只叫人快点去把她叫来。
等画楼过来的空档,孩子突然醒了,在三姨娘怀里哇哇大哭。
三姨娘哄不住,别人也不敢接,生怕哄不好反倒给自己惹麻烦,纷纷叫三姨娘就把孩子交给秦婉如,因为大家都知道,孩子哭的时候除了秦婉如谁都哄不住。
秦婉如手忙脚乱地接过孩子,搂在怀里拍哄,可那孩子根本就不认她,一直哇哇地哭。
谢南嘉终于忍不住上前把孩子接了过去:“我来试试吧,不行的话还是得叫奶娘来。”
说来也奇怪,孩子一换到她手里,突然就不哭了,两只黑白分明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她,小嘴一张一张地往她胸前凑,像是要找吃的。
谢南嘉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儿子,娘终于见到你了,娘好想你,快想疯了……
“小公子真叫人心疼。”她哽咽着为自己的眼泪找借口。
孩子却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咧开小嘴咯咯地笑起来,伸手去抓谢南嘉的头发,一只白玉扇坠从他的小手里掉出睐,掉在襁褓边缘。
谢南嘉一愣,这扇坠好眼熟,和赵靖玉赏她的那只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个也是赵靖玉给的,他是不是随身携带了一把扇坠,见人就发一枚?
众人听到孩子的笑声,都稀奇地围上来看,孩子在谢南嘉怀里笑得欢畅,那笑声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秦婉如脸上,秦婉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能找处地缝钻进去。
这时,画楼来了。
去叫她的丫头怕她一身异味冲撞了主子,特意给她梳洗打扮了一番,虽然还是瘦伶伶的,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画楼一进来,满园的主子都没在她眼里,直着身子就往孩子那边走,到了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顾周围都是什么人,趴在谢南嘉脚边放声大哭。
老太太一看她这样,也忍不住掉起眼泪,再没什么不放心的,立时就任命她去小公子的院子里做管事姑姑。
众人一开始还在跟着唏嘘,后面才突然发现老太太说的是小公子的院子,而不是表小姐的院子。
秦婉如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知道,这回她是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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