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楼梦 - 第六章 车祸

    小妮子跑开，与此同时，一辆宝马飞驰而来，可能是夜已深，所以没在速度上作限制，车子开得飞快，也不知小妮子发什么神经，竟停也不停，一头向前方奔去！可能是刚才玩得有点兴起了，看上去是想与宝马比速度吧。

    此时宝马是从十字路口一边飞跑而来的，小妮子则是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跑动，所以当宝马车的主人发现意外生起时，已经有点晚了，但对方还是连忙狠狠地踩下刹车置。呀滋的摩擦声响起，路面上多出一条黑色的车痕。

    有了前两例例子，我本对车主已不作任何期望，但没想到对方竟冒着生命危险急速刹车，一时间对车主人好意顿生。至于小妮子，哼，我不担心了，现在车子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对普通人而言，这段距离是死亡距离，但对于会轻功的小妮子而言，这段距离仍是安全距离，就算不计她刚刚表现出来的爆发力，应对也是绰绰有余的。

    古语有言天有不测之风云，人算不如天算，直至很久以后，我都腼甸着当时的一幕，如果没有那次车祸，我人生就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走上一条连我年老后都分不清楚是好是坏的道路，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我以后的人生绝不会如此精彩，我也不会找到一生中的……

    小妮子自信一笑，这距离对她而言确实没什么挑战性，但事实是这样吗？当她准备发力跃过十字马路的中心，脱离宝马车的威胁时，异变突起，一件我与小妮子做梦也没想过的事发生了。

    雷声，既熟悉又陌生的雷声响起！

    刺眼的闪电嚓喇划过天空，其威势竟有破天而出之向。

    雷声，仍是响亮得刺耳，甚至比刚才我们在酒吧的那下来得更为猛烈与突然。说它熟悉，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已“有幸”见识过一次；说它陌生，则是因为它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甚至我怀疑，此时身旁若放了个玻璃杯，可能有被震裂的可能，因为这时连我也是处于完全“失聪”状态，天地仿佛霎那间静下来，留下的惟有眼前的动态！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完全处于寂灭的状态，世间万物朦朦胧胧，所有东西仿佛在转眼间慢了下来，然而再奇妙的感觉也要有心情来观赏才行啊！没等我探知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便发现不远处的小妮子脸上有着异样。

    呃，怎么说呢？

    好像是被什么骇着，又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总之她竟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人，而眼中的焦点已完全溃散，脸上的呆滞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目前的状态：神游太空之外！

    这一看不打紧，只差没把我吓得魂飞九天之外！小妮子什么时候不好，竟在此等危险的时刻发呆，不是玩命是什么？然而此时我冲上去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惟有大喝一声，想借此唤醒愣住了的青云。

    我嘴巴张翕了两下，迸裂出两个字：“快闪！”然而话刚出口，我已经知道不好了，心中的震骇无以复加，因为、因为我居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刚才的雷声不但震伤了我的耳膜，外界的声音短时间内一时传不进来，甚至严重得连自己的声音也传不到耳膜里去！

    推己及人，那么……

    果然，小妮子仍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脸色一瞬间黑了，情况危险了！怒喝一声，我一拳狠狠地击在地上，这一拳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我把自己的拳头一往无悔地打在地上。请别误会，我绝不是在自残，也不是在发疯，虽然我确是急得快要发疯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

    不出我所料，小妮子虽然听不到我声音，但我的大动作唤醒了她。只见她眼珠子动了一下，接着像是天上朦胧的云雾散开一般，小妮子眼中的迷茫之色也渐渐地一扫而空。正在这时，我拳头刚好重重地击打在地上，不是我自夸，事实上连我也是不太相信，这一拳的威力出乎了我意料，因为不仅小妮子，就连是身在其中的我，也感到地上被我来了这么重重的一下，地面震了一震，大地仿佛也仿佛为之呻吟！

    难道是说人类的潜力果是无穷无尽，情急之下我的力量完全爆发出来？我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

    唤醒了小妮子并非是没付出代价，至少眼前血光四溅就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貌似我也隐隐约约地听到咔嚓的声音，汗，这该不是骨折的声音吧？

    然而此时我已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了，目不转睛地向前看着，但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我痛苦得快要闭上眼睛了……

    虽然我发拳示警，唤醒了青云，但是为时已晚，就这么，我眼睁睁地看着青云娇柔的身躯被猛烈的冲击力狠狠地撞飞至天空。

    血，并没飞溅，泪，却已流下。

    血，是我的血，泪，是我的泪。泪已落，但青云却没流血，这是为什么呢？

    我惊讶地看到了，青云，青云竟、竟凭空消失在空中。天地在此时仿佛只剩下了一人一车！

    这是为什么呢？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肌肉抽了几抽，小妮子该不会是炼到白日飞升，划破虚空而去的境界吧？我在胡思乱想着，甚至连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因为我怕得到不想要的结果。

    眼前的变化实在是太诡异了，小妮子到底往哪去了？

    被外星人抓走了？我下意识我往天上望去，不是啊，天上没有盘子类不明物体啊！那么她是到了……咦？等等，那是、那是什么？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我的嘴巴张大后就合不起来了，傻傻地，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这也太扯了一点吧，我嘴角微微抽搐。

    宝马车的主人确实是个好心人，当他知道撞上人后，也不逃避，反而停了下来，下车四下找了起来，似乎在寻找伤者，神情有些焦急。

    一秒钟后，两秒钟后，十多秒钟过去后，宝马主人寻找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后甚至停了下来，身体似乎有点僵硬。他倒不是见到了什么，相反，而是什么也见不到，除了傻傻站着的我，不要说是人，连鬼影也见不到一只。

    下意识地，宝马主人向四周张望，大路上空荡荡的，平坦宽阔，却什么也没有，这……

    宝马的主人脸色越发苍白，漆黑之夜，诡异雷声，明明是撞到人了，却鬼影也没见一个，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拖着僵硬的步子，宝马车的主人慢慢向车子方向走回去，渐渐地，越走越快，到后来，只差没跑起来了。汗！车子吱呀一声，尘烟四起，不够三秒已绝尘而去。我敢打包票，离开时的速度绝对比刚才他飚车时的速度快上一倍不止！

    然而这时，我已没心情阻挠他的动作了，就情就理而言，宝马车的主人确实情义已尽，因为错在青云，她是不该明知对方车子开得如此之快，还要撞上去的。在外人看来，这与自杀其实是无异。

    不过这时已顾不上小妮子了，因为我也即将遇上平生第一次大变异，如果没有这次变异，我可能会按着命运安排的路线一直往前走，直至生命的尽头。但经过这次的变异，我的人生即将完全改变，我将要面临的，是无尽的风波与挫折，而在路远方的彼岸，会否是极乐的净土，我不知道，因为这时我还在发着呆，像不久前小妮子一般发着呆。

    神啊，我都看到了些什么？我心中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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