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帝妃 - 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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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果可没有那么简单。

    “记住我的话,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离开,径直走向相隔不远的厨房。

    位年长的婆子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不善道:“芍药姑娘,你们的饭菜还要等会儿。”

    “不知道要等多久呢。”金瑜反问,心里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

    婆子嗤笑道,“姑娘先回去吧,等会儿我会亲自给你们送去的。”

    “这次又是剩饭剩菜么?”金瑜冷冷地道。

    婆子觉得今天得芍药有些不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只想到老夫人的吩咐,他就必须立刻执行,不得有半分延误。

    “姑娘说笑了,有剩菜剩饭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婆子不以为然。

    “既然横来竖去都是那样,就不劳你多跑趟了,不如将东西端出来给我吧。”

    婆子没想到她会如此好说话,轻蔑笑,转身进了厨房。

    不消片刻,道颜色暗沉,有小虫子在上面飞舞的饭菜端到了她的面前。

    婆子没好气的道:“拿去吧!”

    金瑜接过,蓦地笑了起来,“你觉得这个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婆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姑娘试试就知道了,味道不错的。”

    她是在骗鬼吧,真是不知好歹。

    金瑜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赏给你吃吧。”

    不等婆子反应,她把抓住了婆子,捏住她的大嘴,将饭菜统统倒了进去。

    婆子哪里是她的对手,惊恐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挣扎。

    饭菜部分倒进了婆子的口中,部分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狼狈不已。

    金瑜满意的松开她,冷笑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招惹我!”

    “咳咳”婆子捂着脖子,将卡在喉咙里饭菜全是呕了出来。

    看到被自己吃进去的虫子,恶心的翻江倒海。

    第97章 独无二

    ?

    金瑜心中沉,面无异色,“我个小丫鬟,怎么能跟皇子合作,四皇子认错人了。”

    没料到他如此警觉,两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他竟然就能认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够毒辣。

    慕玄武望向她的身后,看到傅怀笙站在屋檐下。

    “见过四皇子。”傅怀笙清淡的招呼,看不到丝谦卑。

    “咱们之间,不必如此。”慕玄武轻笑,抬腿步入了院内。

    金瑜莞尔笑,随即为他们烧水沏茶。

    慕玄武也不避讳,坐在院子里直言询问,“准备的如何了?”

    “你需要我如何准备?”傅怀笙反问道。

    “我把宝押在你的身上,你就给我这个答案?”慕玄武微怒。

    傅怀笙轻笑,“若是四皇子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不必。”

    “你”慕玄武恼怒的瞪着他,没料到他说话如此干脆。

    他要得到皇位,必须有人在背后撑腰,可是傅家与皇城太远,有劲使不上。

    曾经在朝堂培养的人,各个见到形势不妙,皆是与他渐行渐远。

    他现在唯的指望便是傅庭峰所说的满城之人,三万兵力,至少能给他个心理保障。

    至于往后的事,他有了筹码,自然能找到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可傅家内部关系如此复杂,如今正在关键的交替之时1(

    若是早几步,或者晚几步,也不会如此麻烦。

    傅怀笙拿起茶杯,嘴角含笑,“四皇子忍了那么久,何不继续忍耐下去。再过不到个月,就出结果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慕玄武愤怒的起身,转身离开了院内。

    金瑜看着慕玄武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虽然表哥坐上皇位令人头疼,可要是让慕玄武坐上皇位,百姓肯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以他狠厉的性格,就算傅怀笙成功帮助了他,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是不知道,傅怀笙了不了解,明不明白。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傅怀笙好笑的看向他。

    “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金瑜耸了耸肩,“没想到你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办法。”

    “你想更加了解我吗?”傅怀笙微笑反问,不待她回答,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想起在芍药那里得到的消息,有点同情他了。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下药,若是被他知晓,他的心里会怎么想?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该由父亲给儿子下毒的道理啊。

    她没有拒绝,换了身衣服,随着他走出了傅家。

    本以为他又会去见什么人,谁知道他直接雇了车夫,上了城外的东山。

    今日是庙会,在东山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成群结伴2(

    有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有公子哥儿,骑着马,晒着太阳,无比惬意。

    她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过如此场面了?

    是有多久没有如此安宁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样的走出来了?

    已经忘了,好像切都是上辈子才有的事。

    傅怀笙坐在马车内,气定神闲,也不看外面,而是闭上眼睛假寐。

    她撇了撇嘴,带她出来就是为了睡觉,真是闲的无聊啊。

    傅家的事他都不管不问的吗?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得到傅家的蛊术传承?

    “你会直待在我的身边吗?”他突然睁开眼,眸子里泛着光芒。

    金瑜怔,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说:“我来,是有原因的,你想我直留着?”

    “从来没有个人能让我睡得如此安心。”傅怀笙凝视她的面容,伸出手放在她的脸颊。

    她忘记了躲开,他的手掌很宽大,给人种安适之感。

    “你只是拒绝和别人交流,其实,有很多不错的人再等着你。”金瑜迂回道。

    他轻轻地笑了,犹如朵莲花盛开,摇了摇头,“你是独无二的。”

    她的心随之跳,他的柔情,他的温柔尽在眼底,不带丝毫做作。

    然而,她跟着笑了,拉开他的手掌,“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许多次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曾经的顾征城,不知道说了多少甜言蜜语,柔化了她坚硬如铁的心3(

    可到最后,她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有时候,甜言蜜语就是毒药,每每喝下去便要人偿命。

    收回了手,傅怀笙轻笑,“怪不得你的身上有令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们都遭人背叛过,都不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就是因为这种感觉,让我甘之如饴。”

    金瑜心中再次慢了拍,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他并没有说多少甜言蜜语,每句话都说的如此隐晦。

    可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他能够懂得自己,明白自己。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你连我的本来面目都没有见过,不觉得很奇怪吗?”

    金瑜找了个借口,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傅怀笙摇头,慵懒的靠在靠背上,“有些事情是要靠感觉的,不是看模样。”

    “万我是个丑八怪呢?”金瑜追问。

    “不会,你的模样我很清楚,定很美。”

    金瑜冷笑,“让你失望了。”

    她的话刚说完,马车停了下来,撩开帘子,闻到了股浓浓的纸钱味。

    “两位,青松寺到了。”马夫的声音传来。

    金瑜不再和他废话,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傅怀笙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今日青松寺的庙会,大部分从银拂城赶来,也有从些乡镇赶来的人。

    里面香气缭绕,令人心神安宁。

    她没有理会傅怀笙的踪迹,却能感觉到他就存在在自己的四周。

    在这刻,忽然感到种压抑感。

    好像自己在他织成的张网中,她擅自闯了进来,如今想逃出去,却难如登天。

    进入了佛堂,望着金灿灿的佛珠,她怔在了原地。

    以往她是不会相信有什么神仙的,要不然,为什么坏人活得更久,好人反而死的更快。

    可从她重生得到新的生命之后,她就不这样想了。

    或许,在冥冥之中,只有天道的理由。

    出了佛堂,她被个瘦弱的老头拦住,他的嘴角挂着八字胡,让人看就知道是神棍。

    “这位姑娘,你面堂发黑,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灾啊。”老头说道。

    金瑜没有理他,错开他向另外个方向前去。

    “喂,姑娘,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再给你深入算算,要不了几个钱的。”

    她什么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是血光之灾而已。

    刚转过道墙,迎面撞入了个人的怀抱,她急忙退了出来。

    傅怀笙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了另外面吗?

    明明刚才已经逃脱了他的视线,为什么又被他逮个正着?

    “正好我在找你,陪我去山上走走吧。”傅怀笙笑着道。

    知道拒绝不了他,可心里对他升起的好感渐渐消散。

    男人也不过如此,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想控制她。

    “你带路吧。”庙堂的背后是森山老林,鲜少有人前往,他去做什么。

    进入了森林里,傅怀笙整个人变得认真,不再是先前慵懒的模样。

    森林里的树木耸入天际,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只有微弱的光线。

    地上潮湿,许多树叶叠加在起,发出腐朽的味道。

    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四周,让金瑜非常好奇。

    本来很想询问,可见他如此模样,不忍心打扰。

    现在她才发现,他总是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慵懒的神情,让人产生错觉。

    总以为他单纯到不知道世间险恶,不明白人心险恶。

    可是,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他不简单。

    他直在潜伏着,等待次绝佳的机会反击,令敌人措手不及。

    就像是此次蛊术传承,傅景阳本来是独自人,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可这个时候,他却站了出来,让傅景阳的胜算降低。

    就在此时,傅怀笙突然身形动,整个人快速的冲向前。

    在颗树干上,他抓到了只蓝眼睛的蝎子。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会功夫!

    “为了找到他我等了年时间,只有这个季节他才会出现。”

    傅怀笙将他放入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望着她脸惊愕的表情。

    以为他是不明白蝎子的作用,解释道:“他是练蛊的最佳药材。”

    “你会功夫?”金瑜忍不住问出声。

    不怪她惊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手,让她忽略了这

    “是啊,直都会。”傅怀笙点了点头。

    她惊讶的表情渐渐地沉寂下来,是啊,他会功夫有什么奇怪的呢。

    亏她最开始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在他眼里不过是笑话。

    傅怀笙站在她的面前,轻轻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没机会说而已。”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了掩饰,大可不必带她来此。

    “我不想再骗你。”他将她搂入怀中,“我希望你不要离开。”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无助,就像个走失的孩子需要人安慰。

    有瞬间的心软,很快她便推开了他,冷笑道:“傅怀笙,你不要做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是你母亲,也不是你女人,更不是傻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收起你的伪装,让我看看真实的你吧。”

    他站在原地,陷入沉默。

    没过多久,他微笑,那笑容有着令人恐惧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把沉睡的‘他’唤醒呢?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清淡,可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改变。

    曾经的淡漠清浅温柔都是假象,都是迷惑对手的假象。

    她后退步,防备的盯着他,“傅怀笙,你的伪装实在太厉害了。”

    差点连她都骗了,幸好,幸好她早有防备,早已不相信任何个人。

    他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伪装什么,你多心了。”

    “是吗?”她冷笑,不相信他的话。

    “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藏着个恶魔,不知道何时会醒过来,连我都不知道。”

    他看着前方,眸子里满是迷茫。

    或许孤独的太久,已经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金瑜看着他如此模样,竟是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99章 反击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0最新章节尽在(

    此行五阿哥六阿哥都带着,虽然都只是几个月大的孩子,但放在宫里谁也不放心,还不如路上小心些,好安安稳稳送到园子里去养。

    而再看随驾伺候的人,宫外是裕亲王和恭亲王两家嫡福晋,宫里头则是德嫔,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但再细细想下,两家嫡福晋都是王府里正房正妻,那与她们同行的德嫔又该怎么算,有心的人不敢说出口,无心的人自然也不会想。

    太皇太后和太后离宫,玄烨就独自回乾清宫,各宫各院也该散了,贵妃匆匆要回承乾宫,却不想温妃跟上来说:“臣妾可否随娘娘去瞧瞧四阿哥?”

    佟贵妃睨她眼,冷笑着:“本宫还当是谁在讲话,年节上也没怎么见面,都快忘记咸福宫里还住着位娘娘。”

    温妃欠身笑:“臣妾身上直不好,所以没出门走动,今天要来送太皇太后出门,出来走走倒也觉得舒服,这么久了没能好好为娘娘喜得贵子道贺,今天才想去瞧瞧,听说四阿哥已经会喊额娘了。”她说着指指身后捧了东西的冬云,“娘娘瞧,臣妾出门时就带着贺礼。”

    佟贵妃哼笑:“都是旧年秋天的事了,到底要不要谢谢你的好意?本宫看是不必了,既然你说身上总不好,那就更不该去承乾宫,四阿哥年纪小,万染了你身上的病怎么成。之前你不是把话都清清楚楚跟本宫说明白了?这段r子直都好好的,难道你又闲出毛病了?”

    温妃低眉笑声:“那些话臣妾记得呢,可臣妾是去看四阿哥,看得是德嫔的人情。”

    贵妃心内大怒,她最恨人将四阿哥和德嫔放在起说,碍着此刻在外头,边上又多多少少双眼睛看着,到底还是压住了火气,冷幽幽说:“管好你的嘴,宫里头嘴碎的,就没见几个好的。”

    温妃的笑容很无辜,反问着:“臣妾说什么了,难道四阿哥不是德嫔生的?听说贵妃娘娘直不让德嫔看孩子,臣妾还不信,眼下您连臣妾都不让看,想必亲娘果然也是看不得的1(”

    佟贵妃才要走,听了这话索转过来立定在她面前,字字钉子似的扎在她身上:“你姐姐短命,你瞧着不至于,可你要是不想活,我这里有的是法子成全你,你又是吃了什么失心疯的药?不如找来砒霜鸩毒吃了才干净。”

    青莲瞧见两人是要呛起来的架势,不明白好端端的温妃怎么又来挑衅,赶紧劝着贵妃回去,拿四阿哥哄她,才算把自家主子拉走了,可佟贵妃被钮祜禄氏弄得满肚子火,心里再想着胤禛,便派人让家里来信,不知是不是宫外头钮祜禄氏又想耍什么花样,不然温妃断不会又这般神神叨叨。

    其他诸人见佟贵妃和温妃神情尴尬,看似不欢而散的模样,也都不敢等着看热闹,等佟贵妃走远,也都各自散开,荣嫔和端嫔结伴,想去钟粹宫看看这几天身体不好的戴佳氏,戴答应自二月末起身体就不好,岚琪离宫前也请端嫔多多照顾。

    “太医说胎儿不安稳,我劝她搬到东配殿去住,那里比后院好些,她说那里是德嫔住过的地方,不肯。”端嫔叹息着说,“倒是个安安分分的人,瞧着眼眉有几分像德嫔,还以为会以此博宠,如今这样也好,我省心了。”

    荣嫔知道端嫔叹的不只是戴佳氏,而是之后几个月里乌雅氏不在六宫,皇帝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女人们终于盼到这天,往年那些莺莺燕燕的把戏又该来了,不知道这次,会是哪个人冒出头。

    “翊坤宫里姐妹俩怕是卯足了劲的。”荣嫔说,靠近了端嫔讲,“听说大阿哥在书房里调皮戏弄师傅,皇上大怒动了家法,虽然没对外说,也传出来了些,惠嫔心里直都不得劲,这回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再晚两年她也三十岁了。”

    端嫔摸摸自己的鬓发,她们并不老,可后来的太年轻,乌雅氏如今生了两个阿哥封在嫔位,可她才刚刚二十出头,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在这宫里头,可她们明明也不老,却已经走到了尽头似的。

    “为了惠嫔的大阿哥,为了我自己,那回是真伤了万岁爷的心,皇上和我谈过次,他知道我的难处,我也知道他的不易2(”荣嫔眼圈儿也红了似的,拿帕子掩了掩眼角。

    端嫔劝她:“咱们守着孩子好好过吧,赫舍里皇后和钮祜禄皇后都走了,咱们那会儿的人,就剩下你我,皇上是念旧的,当年r子辛苦时的情分他不会忘,年轻人若要闹,咱们只管冷眼瞧着,养大了孩子过好自己的r子才是正经的。再不济,我瞧着乌雅氏的福气还在后头,咱们和她处得好,皇上也爱屋及乌。”

    荣嫔苦涩地笑:“真不晓得十年后她也有了岁数不再年轻,是不是也要靠着新来的,爱屋及乌。”

    说话功夫,已是到了钟粹宫,两人进门就有宫女说后头来了客人,是翊坤宫的觉禅答应,荣嫔很稀奇:“她怎么来这里?”

    等往后院戴佳氏的屋子来,果然见布贵人和觉禅氏在旁坐着,瞧见她们来了赶紧起身行礼,只听戴答应欢喜地说:“觉禅姐姐给臣妾送了百家被来。”

    “是宜嫔娘娘的主意,宜嫔娘娘奉旨安养不能出翊坤宫,所以让臣妾送来了。”觉禅氏应答着,和宫女起搬了凳子让端嫔和荣嫔坐,这边屋子狭小,人多就显得拥挤,她便要告辞,荣嫔则笑,“我才来你就走,人家还当我们有嫌隙呢,妹妹赶紧也坐下,我们说说话儿,再过些r子天热了,才真正腻烦屋子人挤在起呢。”

    觉禅氏答应下,见宫女送茶来,也帮着奉到二人面前,屋子女人和和气气说了会儿话,戴答应终究身体欠佳不能久陪,荣嫔和端嫔去前头正殿坐,这回觉禅氏真的告辞要回去复命,众人也不强留。

    她走,布贵人也回去歇息,荣嫔和端嫔在屋子里坐了,支开吉芯几人,荣嫔便说:“你瞧见没有?”

    端嫔连连点头:“你直说漂亮,我还不信呢,这会儿凑近了仔细瞧才知道人比人的厉害,德嫔远远不及她3(”

    “听说郭贵人恨她总虐待她,估计也是因为长得好看。”荣嫔啧啧,“这几个月可有好戏看得,咱们等着瞧。”

    这边厢觉禅氏回到翊坤宫,来正殿给宜嫔复命,瞧见郭贵人歪在旁哼哼,她晓得郭贵人为了收腰把生公主后发胖的身体瘦下去,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几口饭,身子的确是清减了不少,可脸è蜡黄气若游丝,今天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送行也走不动,翊坤宫里竟然是她出面去的,想想也可笑。

    宜嫔听说百家被送到了,叹着说:“我如今也只能这样广施恩惠,等入夏我能走动了,再亲自去各处活络活络,怎么好端端的,我就成了瘟神不爱被人亲近了?”

    觉禅氏不语,不久要告退,郭贵人突然翻身起来问她:“戴佳氏身子不好?”

    “是不大好的样子,和臣妾说了几句话就累了。”

    郭贵人冷笑:“你知道为什么?”

    觉禅氏摇了摇头,但想象着郭贵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就听她说:“她不过是被德嫔捡回去的可怜虫,在后院不好好呆着,还绞尽脑汁在皇上面前献媚博宠,运气倒也不差,可报应还是来了,眼下不好了吧,我瞧着这胎,也未必”

    “妹妹,你不是没力气吗?”宜嫔打断了妹妹的话,转而对觉禅氏道,“辛苦你了,后几r你就在屋子里歇着吧,花粉柳絮飞扬,你容易咳喘,不必到前头来了。”

    郭贵人立刻插上句:“不许到前头来,不然我剁了你的脚。”

    觉禅氏躬身答应,面无表情地往自己屋子里来,她的宫女香荷今天没跟出门,见她回来了就拉近了说:“奴婢去洗衣裳,回来瞧见郭贵人的宫女在我们这里偷偷摸摸的,奴婢回屋子就搜了搜,您瞧啊。”

    觉禅氏见香荷手里托着只黑绒的袋子,拆开看,惊得柳眉拧曲,心里头砰砰直跳,竟是道不知乱七八糟写了什么符,上头唯能看得懂的是自己的生辰八字,想来郭贵人不会给自己祈福,必然是诅咒之物。

    心惊后就是片寒凉,她走到香炉边亲手引燃烧了,回眸见炕上件宜嫔还未做好的衣裳,不声不响地拿过绣篮,将黑绒袋子剪开裁成长条,条条镶在了衣裳的下摆,玫红è的暗纹配着黑绒滚边用金丝银线压着,也别致得很。

    才收拾好这些,前头郭贵人的宫女又来,这回却是堂堂正正地来,笑嘻嘻说郭贵人正清减饮食,把她用的那些点心食物都送来给觉禅氏,食盒里打开都是致上乘的东西,觉禅氏含笑谢过,可等宫女走远,就对香荷:“我不要吃,你处理了别让她们看见。”

    香荷也点头:“指不定里头掺了什么药,吃了要毒死了。”

    觉禅氏心里个激灵,咬了咬唇,拿起块点心,手握着拳头很紧张地说:“香荷你愿意替我吃吗?将来我定带你离开翊坤宫,不让人再欺负你。我不吃她见我没病没灾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来折腾,可我现在不能吃,你明白吗?”

    香荷愣了愣,但稍稍想,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抓过来就吞下去,又把盒子里其他东西各吃了些,之后主仆俩大眼瞪小眼地坐着等,果然傍晚时分,香荷肚子疼得满床打滚,来来回回几次如厕才好些,看这症状,吃的东西里兴许是掺了什么腹泻之药,香荷哭着说:“郭贵人太狠毒了。”

    觉禅氏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她就是怕我去前头坏了她们什么好事,我也要去装病了,你赶紧好起来,好照顾我。”

    之后几天,觉禅氏便缠绵病榻,前头宜嫔听说还觉得奇怪,直到听见妹妹在边上冷幽幽笑着说:“她死不了,不过嘴馋吃多了活该生病,姐姐你担心她做什么,惠嫔如今都扔在这里不管她了,我们非亲非故ā得什么心?还是防备着狐狸来魅惑皇上要紧,这几天皇上在承乾宫,等给足了贵妃娘娘面子,就该去别处逛逛了,咱们翊坤宫的花儿开得也好,皇上不会不来的。”

    说着郭贵人喊来桃红,吩咐她:“去炖各è各样的时令补汤,每天按时给乾清宫送去,不管李公公收不收,不管皇上喝不喝,你们都要去送,说是宜嫔娘娘亲自炖的,听见了吗?”

    桃红连连答应,宜嫔问妹妹做什么,郭贵人怪姐姐:“太皇太后不让您出去,没说皇上不能来,万岁爷上回来,被觉禅氏那小蹄子搅了,现在每天让桃红送补汤去,李公公是明白人,德嫔又不在宫里,皇上血气方刚不能没人伺候,咱们姐妹素来也没招惹皇上讨厌,怎么就不成?”

    宜嫔想想也是,她和皇帝并没有什么真的不愉快,至今沉寂在翊坤宫,不过是因为太皇太后让她安养身体,谁也没说她做错什么。至于把孩子给太后抚养,外头也有好听的话,说她惦记太后宁寿宫里太冷清,所以除夕新年里她也不比别人得的赏赐少,年节里因为不能赴宴,皇帝还亲自赐了席面送来翊坤宫,这样子算,自己和惠嫔的境遇绝对不同,惠嫔恐怕是真的走到尽头了,自己才开始呢。

    转眼四月初,太皇太后和太后在园子里静养得很好,消息传回紫禁城,玄烨自然也放心,至于岚琪他虽然想念,但想她在那里避开宫内繁杂能和皇祖母安安静静过几个月,再有产后身子需要保养,也乐得享受思念的酸甜,来r小别胜新婚,再见面自然更加亲近。

    唯辛苦的,大概是李公公,自德嫔娘娘离宫,各宫各院的娘娘主子们没少照应他,送银子送东西,想尽办法贿赂拉拢,盼得不过是李公公能把圣驾往她们院子里引。可李总管在乾清宫当差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没见过,岂是这点小恩小惠所能打动,在他看来,与其莫名其妙让皇帝去见什么人,还不如等皇帝想见什么人才好,眼下宫里也不像往年那样缺阿哥公主,他没必要瞎ā心,万自作聪明弄巧成拙,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而翊坤宫每r定时送补汤来的事,不出几天其他各处也竞相效仿,李公公哭笑不得之余,也都据实禀告皇帝知道,可玄烨又不是第天做皇帝第天有后宫,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不过是和李公公笑了之,偶尔哪天哪位进的汤水合他的脾胃才会用些,大多数都让李公公自行处理了。

    这些r子里,玄烨多在承乾宫或咸福宫,来不想后宫争奇斗艳闹出什么笑话,二来承乾宫和咸福宫牵系着前朝势力,再有四阿哥已经会喊皇阿玛,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虽然佟贵妃也喜欢皇帝常常去看他们母子俩,可玄烨不会告诉她,自己抱着孩子时,想的是在宫外陪着皇祖母的岚琪。

    五月惯例皇帝会悼念赫舍里皇后,月初那些r子几乎不进后宫,宫里女人们伸长脖子等了这么久,可眼瞧着夏天要过去,皇帝竟然没正眼瞧过谁,渐渐有人支撑不住,乾清宫门前每r送来的汤水点心也开始少了。

    直到五月中旬,还在坚持每r进献汤羹补药的,只剩下翊坤宫。这r,皇帝终于翻了牌子,郭贵人奉召侍寝,李公公派人来传旨时,郭贵人欢喜得无可无不可,甚至没顾忌姐姐的脸面,欢欢喜喜跑回她自己的屋子去打扮准备。

    桃红送走乾清宫的小太监,回来见主子脸è很不好看,轻声劝句:“皇上想着贵人,怎么会不想着娘娘呢,兴许是今r召见贵人,明r就来咱们翊坤宫了。”

    宜嫔冷冷看她眼,口是心非地说:“我自己的妹妹好,当然就是我好了,你瞎想什么?快去帮她打扮打扮,这两个月瘦了不少,可气è也不太好。”

    桃红讨得没趣,也不敢多嘴,往郭贵人的屋子里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她在说:“皇上直都喜欢我多些,我姐姐从前还挺活泼的,现在越来越沉闷,皇上才不会喜欢闷葫芦,就是张口也是满嘴大道理,烦不烦人。”

    听见这些话,桃红没再往门里去,心想着个娘肚子出来的姐妹,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郭贵人早晚输在自己这张嘴上。她正要回正殿时,依稀瞧见有人出去,可看得也不真切,就没多想。

    从桃红眼皮子底下出来的人,是觉禅氏主仆,香荷不知道主子要出门干什么,只是听说前头传旨让郭贵人晚上准备去乾清宫后,她就从床上起来梳妆打扮,并没有刻意弄得很漂亮,简简单单装扮得乍眼看宫女似的模样,就和她偷偷摸摸溜出来了。

    两人沿着墙根走了好长的路,快接近乾清宫时,觉禅氏塞了两块从前惠嫔给她的银子给香荷,让她去乾清宫附近找个小太监问问皇上在不在宫里,只说是翊坤宫郭贵人的宫女,想在路口等等皇上,香荷是个胆大的丫头,立刻就去了。

    两块大银子散出去,也得到了消息,万岁爷此刻竟不在乾清宫,个时辰前才去了承乾宫,听说四阿哥有些咳嗽,就和太医起去了。觉禅答应不由分说就拉着香荷走,眼下天热出门晃悠的人很少,她们俩看着都像宫女样,路上也没人在意,直走到近乾清宫的地方,两人沿着墙角跟听动静,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有开宫门的迹象。

    “主子,我们要拦皇上的驾?”香荷还不明白答应要做什么,若说是要在御前露个脸,主子大可以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她那么好看的人,皇上肯定见就过目难忘,但今天两人起出来,她穿戴的几乎就像个宫女,这样子怎么能博得喜欢?

    “在承乾宫外拦驾,我还没气死郭贵人,就先被贵妃娘娘打死了。”觉禅氏拉着香荷沿着来路往回走,走了挺长段路,停下来后却拉着香荷的手说,“用力打我巴掌,使劲儿地打,要看到五指印才行。”

    香荷吓得目瞪口呆,浑身直哆嗦:“主子您要干什么。”

    “你打我这巴掌,我才永远不会再被郭贵人扇耳光。香荷,难道你还想在翊坤宫待着?”觉禅氏前起起伏伏,晶莹绝美的双眼里有着坚毅的神情,“我去求惠嫔的确可以离开那里不再被郭贵人欺负,可我转身就又落到惠嫔手里,这样的话不管去什么地方,辈子都被人捏在手里,我宁愿冷冷清清在宫里哪个角落里孤老到死,也不要被她们掌控。香荷,你使劲打我,我不会怪你。”

    香荷已经吓得泪流满面,可听见主子说这话,顿时又有了勇气。她们在翊坤宫吃得苦说出去只怕都没人信,好好的答应,过得还不如奴才,那样没盼头的r子活着也没意思,不如搏搏,便咬牙横下心,闭着眼睛巴掌挥出去,震得她手也麻了,面前的人冷不丁吃掌,脑袋轰然眼前发黑也跌下去,等缓过神,只觉得左颊火辣辣地在膨胀,伸手抹就是刺痛,棱棱必然是指印了。

    香荷哭着问:“主子疼不疼?”

    但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觉禅氏把拉她跪下,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扔在地上,伸手扯散了香荷的衣领,也弄歪了她的发髻,弄得两人被狠狠折磨了顿似的,而后贴着墙根跪着,这等,皇帝那里就走近了。

    李公公跟着御驾过来,老远就瞧见前头跪着两个人,起先还以为是路过的宫女跪着等圣驾过去没在意,可等走近了瞧就觉得不正常,而他能看得见,端坐肩舆上的玄烨怎么会看不见,不等李公公派人,玄烨就先问他:“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前头小太监已经来禀告:“皇上,是翊坤宫的觉禅答应和宫女跪在路边。”

    “觉禅答应?”玄烨皱眉,他几乎想不起来这是谁,等肩舆到了她们身边,仔细看见两人狼狈的情形,更是莫名其妙,愠怒道,“怎么回事?”

    边上香荷吓得大哭,觉禅氏按住她不让哭泣,自己拢拢头发,无意地露出脸上赫然醒目的五指印,却又不相宜地平静地应答:“臣妾和香荷路过这里,遇见郭贵人,郭贵人说皇上今晚翻了她的牌子,臣妾说瞧见皇上去了承乾宫,郭贵人不信,后来打听到皇上是在承乾宫,突然就发脾气,将臣妾和香荷揉搓番,让跪在这里等天黑才能回去。”

    玄烨冷笑:“朕不过是去瞧瞧四阿哥。”而后看向李公公,李公公尴尬地说,“万岁爷圣明,奴才也只是听说过几次,郭贵人脾气是不大好,好在宜嫔娘娘直教导着的,今天这事儿,奴才也不好说啊。”

    “朕今晚是翻了郭络罗氏的牌子?”被胤禛生病闹,玄烨自己竟然已经不大记得了。

    李总管多机敏的人,立刻说:“恐怕郭贵人弄错了,或是下头奴才传话有偏颇,奴才定追查责罚,万岁爷就不必ā心这些事儿,今晚不是说好去咸福宫温娘娘那儿坐坐的吗?”

    玄烨不以为意,想了想随口说:“今晚批折子,就在乾清宫了,走吧。”边说着,又指了指边上的人,示意李公公照拂下。

    肩舆复行,御驾渐渐走远,李公公过来请觉禅氏回去,说要给她找太医,觉禅氏却立刻谢道:“皇上恩典,公公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六宫相处最宜太平,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劳师动众请太医,宜嫔娘娘脸上过不去,多事不如少事。”

    李公公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不管觉禅氏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话敞亮明白的人他也乐意搭讪,便客气几句,径自追了圣驾往乾清宫走。

    地上香荷吓得腿软爬不起来,觉禅氏却冷静地拖她起来,把她散了的衣领扣整齐,歪了的发髻用簪子固定好,自己竟随身带了蜜粉厚厚地扑在脸上遮盖伤痕,这才领着香荷返回翊坤宫,进门后瞧见有宫女往郭贵人屋子里送热水,知道是在香汤沐浴,天注定似的好时机,赶紧又溜回后院去,了衣裳照旧躺着装病。

    “主子。”惊魂未定的香荷洗了脸回来,瞧见觉禅答应已经安逸地躺着了,她仍旧满肚子疑惑,轻声问,“您都有胆子溜出去拦驾了,为什么不打扮得漂亮些,好让皇上眼相中呢?”

    觉禅氏脸上火辣辣的,让香荷拿镜子过来瞧了瞧,见没有破皮很安心,才舒口气说:“德嫔娘娘离宫后,多少人争奇斗艳,我穿得再好看在那里皇上也不会在意的。我今天也不是去博宠,就是想坏了郭贵人的好事,那回皇上来了连正殿门都没进转身就走,因为瞧见我跪在院子里,皇上未必记得我就是那个人,可他讨厌后宫有凌虐的事不会错。”

    “那”香荷想问,犹豫了没说出口。

    觉禅氏无奈地笑着:“你想问我,到底想不想让皇上看中?”

    香荷垂下脑袋嘀咕:“不然怎么离开这里?”

    觉禅氏把镜子递给她,自己侧过身躺下,心里针扎似的疼,想要离开这里,就要背叛自己的心,可她什么都不怕,只怕容若误会她变了心。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第100章 父子反目

    ?

    听出了他话中所含的寂寞,她笑着上前,“我会待着你成为家主的那天。”

    “你这样说,我就有点不想成为家主了呢。”傅怀笙语气轻柔。

    他迈着脚步走到她的面前,放在她的脸颊上,“我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她的真面目么?

    呵,再也瞧不见了,连她如今的身躯都不过是灵魂栖息地而已。

    至于她的真实面目,早已化为滩腐朽,成为别人口中的药材。

    “就保持这样吧。”她摇了摇头,看到的也不过是别人的面容,还不如不看。

    傅怀笙收回手,望向他的背后,傅庭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脸色黑成团,周身透着冷意,冷冷得扫着眼前两人。

    金瑜也发现了他,微微皱眉。

    不知道他来此地做什么呢,看他很生气的模样,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见过父亲。”傅怀笙恭敬的垂下头,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父亲!你这个孽子!”傅庭峰生气的走上前,抬手就要打下来。

    金瑜见状,立刻拦在身前,不解的问道:“求老爷住手。”

    “给我滚开!”傅庭峰脚踢了过来,金瑜顺势摔倒边。

    既不会让自己受伤,又不会让傅庭峰怀疑。

    她现在还没有摸清傅庭峰的本事,不能随便暴露自己1(

    傅怀笙看了她眼,望向傅庭峰,茫然道,“不知道父亲因何生气?”

    “你还想装傻?是我太小看你了,你跟你娘样的贱,我现在就杀了你!”

    傅庭峰没有解释,反而狠厉的出招,不给傅怀笙反问的机会。

    他出招的时候,傅怀笙也跟着反抗,两人你来我往交手着。

    听到这句话的傅怀笙脸色少了先前的寂寞,取而代之的是种凌冽。

    他姿态挺拔,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父亲。

    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生他养他的人。

    可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儿子来看待,也从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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