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传天书 空起花之卷》 - 第七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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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唐牧远常常做梦,那些梦并非是光怪陆离,说不出前因后果与逻辑的混乱梦境,恰恰好相反的是,在梦裡他的意识十分清楚,与梦中之人的对话处处都有脉络可循,甚至於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与梦中之人的深刻感情。

    无论是梦中所见,或者是心中所感,都像是亲身经歷过一样真实,总是让他往往不知道那些梦是由何而来,但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心魂陷在其中,然而,无论梦过多少次,唐牧远对於自己在梦裡成为nv子一事,在每一场梦的最初都还是觉得措手不及,然而,会吃惊讶异的是属於他唐牧远的部份,在梦裡的他,似乎对於身为nv子的现况,已经安然接受了。

    而能够安然接受的理由,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男人曾经出现在他梦中的冷漠青年,那刚俊的脸庞虽然已经转成了男人盛年的风华样貌,但唐牧远能够认得出来,从縈绕在他心底对这男人的ai恋,认出了这个总是宠溺含笑注视他的男人,就是当初入他梦中的冷漠青年。

    是那个梦改变了他与尔谦的人生,那是个梦,让他决定想要不顾一切,与自己所ai,也同时ai着自己的人,好好的相ai一场,此生必定不留遗憾。

    最近,做梦的次数多了,唐牧远记住了那男人在梦裡的名字律韜,而那个叫律韜的男人总是唤他:容若。

    「容若。」

    深秋,约莫是傍晚时分,养心殿侧的东暖阁内,律韜与他的皇后分据坐在长榻两旁,在他们之间依着一张j案,案上分堆了j叠奏摺条陈,有的读过了,有的还未读过,看过之后觉得重要的j本摺子,他们放在手边,等着一会儿再与彼此讨论之后,再下定论。

    律韜听见了容若逸出了一声轻笑,忍不住从奏章之中抬起头,疑问道:「在笑什麼可是妳手裡那本摺子裡写了什麼有趣之事」

    「我确实觉得有趣,」

    容若将手裡的那本摺子閤上,往律韜递了过去,忍不住同时多看了男人的脸庞一眼,那张线条刚y的脸庞虽然已经称不上年轻,但是唇上与下頷都蓄起了鬍子的模样,凭添了j分属於男人独有的y刚气息,较之以往更加成熟魅人。

    律韜先是朝她投以纳闷的一睨,接过摺子,一目十行看过之后,不解道:「这本摺子裡写的是漠北正在进行的战事,二哥看不出有趣之处。」

    容若趁着双手空了出来,转身端起搁在另一旁小蝶j上的茶碗,浅啜了一口茶汤,慢悠地放回了茶碗,才徐徐笑说道:

    「两军j战,以至於两国边境生灵涂炭之事,确实一点儿都不有趣,这一仗由青哥儿自动请缨率军迎战,对我来说,心悬弟弟在战场上的生命安危,更是一点儿都不有趣,有趣的是乌兰布汗这位领主,我真想知道他凭的是那一分自信,以为向天朝宣战可以凯旋而归呢」

    「乌兰布此人向来驍勇善战,每次带兵打仗都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此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胆气不可小覷,在漠北一带可是出了名的莽夫,边境诸国对他都是敬畏叁分,容若何以说他有趣呢」

    「兵书上确实常说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勘破生死,不计x命,与人j手时便可不怯心,心若不怯,气定神閒,自然凭添叁分胜算,世人皆贪生怕死,乌兰布能够勘破生死大关,确实不容易,但是,二哥不也说他是个莽夫吗出动军队,发动战争,从来都是国之大事,战争的成败悬乎将帅之手,以二哥来看,真的以为乌兰布真的是一名出se的将帅」

    「那麼,以容若来看,又何以谓他不是呢」

    「所谓视敌如c芥,破敌谈笑间,所求又何止是置生死於度外而已呢临危不惧确实勇武过人,当一名先锋绝对可以胜任,然而,他此次亲征为帅,j次军报再加上这本摺子裡所陈述的内容,我想只要能够离间得了他所信任的老军师,让他们彼此心生间隙,再略施小计将此人激怒,我军不日定可获得胜利。」

    「容若的意思是」男人微微地瞇起锐眸,闪过一抹精光。

    「二哥曾经长年领兵打仗,眼下应该也是想通了吧古时太公曾曰:勇而轻死者,可暴之。对於勇敢无畏而轻死之人,可以用计激怒他,不怕死之人,便不懂计较后果退路,一怒之下,理智全失,便会做出慨然送死的错误决定,而将不仁,则叁军不亲,乌兰布不怕死是一回事,但是,少了那位老军师为他筹谋用度,不拦他莽撞行事,让他带领着上万儿郎陪他一起死,二哥说说,一位不将叁军兄弟生死看在眼裡的将帅,又何来仁义可言呢即便他的将士们肯听从他,若他一朝命危,叁军无帅,便如同群龙无首,又有何惧呢」

    律韜先是一默,然后勾唇笑了,将手裡的奏摺往j上随意一扔,问道:「容若可是已经想到了离间他们二人之计了」

    容若不答他,只是扬声对外下令道:「来人,备文房四宝。」

    「不急,让青y等。」律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昂藏的t魄很轻鬆的将她往长榻上按倒,俯敛长眸,端详着她的眼眉,「有朝歌在他营下当军师,难不成容若还怕他会差这一时半刻就被乌兰布给打败吗」

    容若不明白这男人怎麼就看自个儿的弟弟不顺眼,压沉了嗓音恼怒道:「就算只是说说,都不许你寻青哥儿晦气,这场仗,他必定凯旋归京。」

    「既然容若对他那麼有信心,就更不必急了」

    「你放手,不要闹。」

    「不放,就不放。」男人大掌抚着她的脸颊,浑厚含笑的嗓音好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容若」

    「爹地」

    容若爹地男人该是浑厚的嗓音,莫名地听起来像个小孩子,nn软软的像是含着糖在说话,每一个音节听在耳裡都觉得好甜,男人抚在脸颊上的宽大手掌,竟也莫名的感觉起来小小软软的,唐牧远好疑h地看着男人,同时也看见了男人以疑h的目光在看他。

    就在j分鐘前爬上爹地床舖的小傢伙,当然不知道心ai的爹地在现实与梦境之中的纠结与挣扎,他先是在爹地俊美的睡顏上偷偷亲了j下,然后像隻小猫咪似的依睡在爹地的身边,小小的脑袋瓜子,就跟爹地枕在同一颗枕头上,小脸往爹地的颈窝蹭呀蹭的,n手摸着爹地的鼻子与脸颊从小他就最喜欢摸爹地又挺又直的鼻子,现在还是好喜欢摸。

    摸了j下之后,小男孩好满足,咯咯地笑了,笑声脆而响亮,抬起圆滚的绿眼瞳,看着爹地闭眼沉睡的侧脸,忽然像是惊觉到自己吵到了爹地在睡觉,竖起小食指,抵在红n的小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説:

    「嘘不可以吵,不可以笑,爹地在睡觉,爹地睡,爹地是乖宝宝,云起说睡觉觉故事给爹地听。」

    唐牧远早在听到儿子的笑声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原本想要睁开眼睛,但听到儿子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还要说故事给他听,很勉强忍住没笑出来,依犹闭着双眼,嘴角噙起了笑痕。

    小男孩还不知道他家爹地醒了,看到他家爹地,就什麼事情都忘光光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他刚才有什麼话要对爹地说,逮到机会可以哄爹地睡觉,他光想就觉得好开心,压根儿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麼进来爹地的房间,开始学着大人们哄他睡觉,给他说床前故事的口吻,好认真地开始说起了童话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mm,比云起大好j岁的小mm,小mm的名字叫做小红帽,小红帽mm有一天去森林裡面看nnnn家裡有一隻大野狼,小红帽mm看到大野狼,很大很大,很可怕、很可怕的大野狼,后来大野狼就被小红帽mm吃掉了」

    到最后,软软的嗓音因为迟疑而越来越微弱,白n可ai的小脸都皱起来了,总觉得自己好像少说了一大段故事,可是他很肯定行谦叔叔最后说了大野狼被小红帽吃掉的结局。

    唐云起记得叔叔说了,大野狼只是看起来很大很坏,但那只是外表的样子,说小红帽只是脸很可ai,装无辜的样子很可ai装无辜是什麼行谦叔叔说他就很会装无辜,但他不知道装无辜是什麼

    小傢伙内心纠结万分,可ai的小脸蛋只差没有皱成苦瓜样,唐牧远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小傢伙一脸快哭的表情,他为之失笑,张开双臂将小傢伙抱进怀裡,亲吻儿子的脸颊。

    「小噗噗,早安。」

    唐牧远看见了儿子身上的维尼小熊睡衣,他们父子之间最常玩的游戏,就是依着当晚穿的睡衣卡通人物决定绰号,维尼小熊的英文名字是「winnie pooh」,所以穿维尼小熊睡衣时,唐牧远就会暱唤儿子小噗噗。

    「爹地以后可能要勒令禁止你家的行谦叔叔给你说床边故事,虽然他说大野狼从小就被nn捡回家抚养,一人一兽相依为命,最后小红帽贪图nn财產,进森林要谋杀nn的故事版本也确实很有趣,但你才要叁岁而已,往后多的是机会,爹地和爸爸,还有爷爷们以及叔叔们会教你如何懂得洞悉人心,懂得用人之道,但真的不必急在这一时,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期待一个天然呆的孩子,在注意力被自己最喜欢的人分散之后,还会记得他要说滚回"凉苔"裡的事,小孩哭笑没个数,谁跟他们认真谁就输了是说,哪天翻旧帐,谁知道呢

    不过,唐云起以后是阿提尔家的继承人,唐牧远只是不忍心而已,不可能任着他家儿子一直再天然呆下去的本段未完,预告:第七章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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