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传天书　空起花之卷》 - 《唐家围炉春节特别版》回家（3）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这春联上的句子，会不会太古老，太没创意了一点」

    今天只是小年夜，但是，唐家老宅j乎已经被陆续回家的唐家人给挤满，原本还算足够的房间数，这j年随着小孩生多了，也就显得拥挤。

    原本还有唐尧风他们在台北的住处，以及位於市中心的一层寓所能够分散拥挤的程度，但因为j个什麼都不分开，甚至於坚持晚上要睡在一起，如果y要将他们分处睡，就一个个带着泪砲攻击。

    所以挤是挤了点，大人们最后还是决定，就算临时加床垫地舖，也不忍心把这一群坚持「有他们就有我，有我就有他们，屋裡没地方睡觉没关係，我们可以一起去院子搭帐篷」的孩子们分开。

    今天一早，唐允风带着孩子们在院裡摆了j张桌子，一起挥毫写春联，孩子们早就忘记昨天晚上还在商量如果真的被「拆散」了，该如何自力救济在院子裡搭帐篷的事，在他们叁爷爷的教导之下，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还算写得有模有样，但是年纪小一点的，已经用墨水在红纸上盖手印了。

    唐行谦自告奋勇要贴春联，不过，他对於这一副要贴上去的春联，发出了不以为然的感嘆，想这样的句子，他小时候就看到不想看了。

    就在他兀自不耻感嘆的同时，站在他身后的唐云征扬起手，想给他来个特大的爆栗，教训这傢伙竟然敢侮辱他家父亲手写的春联太过「復古」，不过，那隻手就在距离唐行谦的后脑勺不到五公分之外，嘎然停住，最后因为实在打不下去，只好握拳收了回来。

    现在唐家上上下下，除了牧远大哥以外，就属唐行谦这傢伙最金贵，他就怕这巴掌打下去，四叔和四婶知道了，肯定是要找他算帐的，尤其是四婶。

    唐行谦的眼角餘光有瞄到唐云征的手挥过来，不过，他没有等到应该要落在自个儿后脑的巴掌，神情显得有些黯淡失落，他说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末了只能撇撇嘴角，回头面对唐云征时，表情已经又是一副没正经的痞样。

    「我有说错吗就真的没创意啊难道就不能贴一些很有内容、很有含意，最好带着一点超脱凡俗的崇高理想，这才能显示我们唐家不一般啊」

    「唐家就是唐家，哪来的不一般」唐允风没客气，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出手，补上了刚才儿子没「巴」下去的一记爆栗，在下一刻，就听见唐行谦摀着脑袋瓜子哇哇叫，而唐允风的语气犹是不冷不淡，道：「天增岁月人增寿，你们以为这寿字是谁想要都有还好，还有朗然他们这一辈小的可ai讨喜，让我们这些长辈还想多活j年，享含飴弄孙的乐趣，着你们这一代孩子，还真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气到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真是不知道怎麼一个个小时候可ai伶俐，长大了就没一个正经像样的，记着唐家就是一般的唐家，跟所有的家庭一样，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大家人，都给我听清楚了吗」

    「是，叁叔爹地，听清楚了。」

    两个成年男人在长辈面前，语气表情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听话乖巧，异口同声的回答，只差没有立正站好，毕竟在唐家，唐允风的精明毒舌，是连唐厉风都要退让叁分的狠角se，同时，在唐行谦回答的声音裡，还带着明显的痛嘶声，可见刚才唐允风的那一巴掌打得很结实。

    「你说，叁叔怎麼就肯定那j个小p孩，长大了就不会歪掉呢」在看着叁叔走掉之后，唐行谦一手搭上唐云征的肩膀，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

    闻言，唐云征睨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那是因为他们再歪，都没有你唐行谦歪得厉害，嘆息了声，说道：「行谦，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是存心在讨打呢我很好奇，也很佩f镇麒，他是如何能够忍受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呢他明明就是个很有质感又沉稳的好男人，竟然可以受得了你。」

    「他沉稳有质感，那是我眼光好看上他，给他在你们面前表现的机会，那不是他好，是我有看人的本事，而且，我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也是挺有气质的一个好男人，跟他可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唐行谦哼哼了两声，对於自己一开口气质就全破功的人格缺陷，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半晌，又道：「重点是，你知道真ai两个字怎麼写吗让我教教你，这就是真ai，就是我跟他。」

    怎麼就有人可以说话臭p欠揍成这副德x呢这次，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唐云征也忍不住，扬起手就要「巴」下去，但还没打到人，就被唐行谦摀着头，哈哈大笑地跑掉了。

    听着唐行谦隔着好远，听起来仍旧响亮爽朗的笑声，唐云征也忍不住跟着会心一笑，他想，或许知道为何云镇麒会喜欢这个傢伙的原因了，因为，在那看似大而化之的外表之下，其实，有着一颗好柔软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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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的一早，j乎所有大人们都是被小孩的笑声与叫声给吵醒的，他们j乎同时翻出手机，或者看时鐘上的时间，不敢相信还不到六点鐘，天都还没完全亮，所有的小孩们就都醒了。

    只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自始至终都睡得很香，好像这些哥哥姊姊们闹到屋顶都掀了，也不关他一点儿p事。

    从昨天小年夜开始，唐家透过认识的厂商或餐厅订购的食材就都送抵了，今天中午还会有一批送到，有些是现成的大菜，有些则是海鲜或蔬果，乾货的部份，前两天唐厉风他们在迪化街还有南门市场裡买了不少。

    唐熙恩没有什麼採买的经验，凡是小时候看过觉得有年味的东西，比如冬瓜糖或是米蔴粩，就都忍不住说要买，还买了不少的r乾r鬆，以及红豆鬆糕与八宝芋泥，当天回来蒸热就让j个小孩分着吃光了。

    水果则是唐尧风和叶慕慈那天买时，顺便跟认识的店家订了j箱苹果与梨子樱桃，应景的年柑与橘子，还有个头很大，贴着福字的装饰用大橘，他们有转告店家的j代说那橘很酸，不适合食用，但还是被孩子们不信邪切了一颗吃了，结果真的很酸，还比唐熙若坚持买回家的橘子树上的小橘子酸了一点，

    除了唐厉风与唐熙恩以外，所有人都对那棵橘子树表示不解与诧异唐乐兮与唐云起这些小孩除外，他们对於过年摘小橘子感到非常兴奋，因为可以重温他们在北京摘桃子和葡萄的乐趣。

    然而，对於唐森而言，为nv儿买那一大盆橘子树，概念很像他们圣诞节的时候要买圣诞树一样，既满足了nv儿可ai的愿望又应年景，他何乐而不为

    说回孩子们为何一大早就全醒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昨天都写了春联，写完之后就想贴，唐允风不拘传统，由着这些孙儿nv们去贴，是老管家阻止，说春联要在除夕早上十二点以前贴才符合传统习俗，可以讨吉利。

    「唐森呢还没起床」

    唐尔谦站在楼梯的中段，居高临下，看着j个小孩在大厅裡像j隻小蜜蜂般张贴春联，他们听说有门有柜的地方都可以贴，还有罐子盆子之类的也都可以贴，所以还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所有唐森收藏的古董花瓶盆子，以及当装饰用的古董花格子木门，还有匣柜上，无处不见一张张「春」、「福」、「满」字，还有j张意义不明的墨手印，也都趁乱一併贴上去了。

    唐云征站在他下方两阶的地方，看到楼下的景况，也是笑了，知道唐尔谦为何忽然问起唐森，回道：「刚才听朗然说，他爹地昨晚赶设计图，很晚才睡，所以应该还在睡吧不知道他们是用什麼材料贴春联的，要是到时候撕掉还要处理残胶，我想阿森应该会捉狂吧」

    「你们担心的问题我早就想到了。」唐森带着一点惺忪睡意的声音从他们的上方传来，说完还打了一个呵欠，「春联的背胶是我昨天回来处理给他们的，我可以容忍那些字贴在我的收藏上到初五。」

    说完，唐森转身走开，消失在长廊的另一个方向，看样子应该是中途起床要去洗手间，听他们的对话才过来做说明。

    闻言，唐尔谦与唐云征相视而笑，这些年，他们已经相当习惯唐森外表看起来冷淡，说话也总是不客气，但实际本质上是一个aic心的老妈子的x格。

    永远都撂话说不关他的事，却也永远都是第一个出手帮忙，明白了这一点，再听这人撂狠话时，非但不会不高兴，反而会觉得好笑。

    「没事吧」唐云征忽然想到自己应该要关心一下。

    「没事，就是一直睡。」唐尔谦泛起浅笑，敛眸看着他家儿子在楼下到处广贴墨手印春联，笑意更深了，「放心，没事的。」

    「嗯。」唐云征頷首，也回头看着楼下大厅热闹的景况，心想有小孩的好处就是这些小傢伙们永远都可以给予他们最单纯无邪的笑声，让他们这些大人可以暂时忘记一些忧烦。

    这一年，唐家陆续出了太多的状况，让他们不止一次感慨人生的无常，也难怪他的父亲昨天会如此严肃纠正唐行谦的说法，只怕从来冷静理x如他的父亲，也被这一年接二连叁发生的事情给震撼得心有餘悸。

    唐家就是唐家，哪来的不一般呢

    是啊唐家就是唐家，或许在曾经，他们成员的来歷与组合奇特了些，但如今就是一个儿孙满堂的大家族。

    所求所盼的，也不过就是平安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