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传天书 空起花之卷》 - 第七章(之叁)
「为什麼是他告诉我为什麼是他」
妈咪,不要再守着我,去睡吧。妳多久没睡了我漂亮的妈咪都快要变得不漂亮了,不要哭,妳还有大哥啊
「行谦,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咪,求求你,行谦。」
妈咪,对不起,我办不到。
「钧风,医生说行谦什麼臟器破裂出血我是他的母亲,与他有最亲的血缘关係,你去告诉医生,行谦需要移植的任何臟器,都可以从我身t裡割给他,只要能让他活下去,我全部的身t器官,都可以割给他」
妈咪,妳不要这样为难爹地,他会心疼,会不知道该怎麼办,是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妈咪,妳不要哭我会不放心妳,会走不了
又做恶梦了。
同一个恶梦,唐行谦在这半年,不知道已经重复做了j次。
他被恶梦吓得从床上惊坐起来,下意识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鐘,又是七点四十八分如今他再看到这个时间,心口总是隐隐的发寒,这个对於普通人再正常不过的时间,他却知道它背后代表的意义。
他觉得害怕,很害怕。
「镇麒」
回头看了空荡的另一侧床舖,唐行谦不意外,只是免不了有点失落,云镇麒长年都有晨跑的习惯,生活比他规律健康,再加上不烟不酒,吃的清淡,绝对是百岁人瑞的候补人选,与他,不一样。
他唐行谦喜欢玩乐,读大学与研究所时,j乎每天晚上都会跟朋友去喝酒跳舞狂欢,刚开始工作的j年,生活形态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他会chou烟,只是云镇麒不喜欢他chou烟,因为不喜欢烟味,被燻得受不了了,会默默走开。
所以在云镇麒面前,他一根烟也不chou,但也很坚持不同居,那人在他们刚开始j往的前j年,提过j次,说可以照顾他的起居与吃住,但被他推说赶稿时需要s人空间,其实,是他在赶稿时,会chou大量的烟,卡稿时,甚至於整间屋子烟雾飘渺如仙境,为了怕触动烟雾警报器,还特地关掉了感应。
然后,在云镇麒面前改喝红酒,至少还可以用喝红酒有益健康,让云镇麒挑不了他的mao病,但在朋友面前,谁叫他喝红酒,他就跟谁翻脸,不过,后来喝出心得了,现在还j了j个会一起开品酒会的朋友。
但也就这两点,他会迁就云镇麒,其它方面,他依然我行我素,他的口味与云镇麒不太一样,比如他喜欢吃辣,吃重口味的食物,还有海鲜与牛r,蔬菜他只吃没有青臭味的。
在他们j往初期,只要连着跟云镇麒吃两天清淡的,第叁天他必定找朋友去吃一顿se香味俱全的大餐,一段时间下来,实在受不了这样委屈自己,所以总是叁天两头找藉口,说有工作上的饭局,或者是朋友应酬,除了有时候共进早餐之外,他们一起同桌吃饭的机会不太多。
这一切,直到他们半年前开始同居,才有了改变。
曾经,有好友兄弟问他说,既然嫌云镇麒的作风老派,兴趣也很古板,跟他喜欢热闹,喜欢与人在一起,喜欢玩赛车、开小飞机,喜欢美食与旅行,总是静不下来的x格南辕北辙,两个人的习惯x格差那麼多,凭他唐行谦优越的外表条件,以及丰厚的收入,想要跟什麼人在一起不行非要委屈自己
为什麼明明就x格不合却不分手唐行谦后来笑回说:这天底下,要找到一个人,让我唐行谦愿意迁就配合,容易吗
他就是嘴y,不肯承认,他ai云镇麒,ai得要死。
j分鐘过去,唐行谦以眼角餘光又瞥了电子鐘一眼,八点零一分,看见那个可怕的时间数字消失不见,让他鬆了口气,紧绷的肌r也开始放鬆,他告诉自己没事了,管它是不是自欺欺人
起床走到厨房,他在晾乾碗盘的木架上,拿了一个玻璃杯,倒了杯凉水,分j口含在嘴裡慢慢喝,他这半年的胃状况不太好,医生说他是神经x肠胃炎,压力太大,放鬆了就好,云镇麒则是一直叮嚀他刚起床第一杯水要喝温的,但是以往无论春夏秋冬,起床都是喝冰块加水提神的他实在做不到。
尤其,现在纽约是夏天,天气炎热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输台北或是东京,最后,他不想看云镇麒为他担心,改喝起常温水,勉强得到认可。
想想,他现在那麼乖,懂得养生了,应该能够长命百岁吧
唐行谦一边喝着水,一边穿过长廊,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和云镇麒现在住在他家老哥婚前买的公寓,深深觉得他家老哥当初绝对是瞎了眼,才会买下这个格局奇差的房子,光是这个既长又宽到不像话的走廊,至少就佔掉近四坪的空间吧房间也不是太方正,每个空间的门,开的方向也很奇怪,走路动向弯弯绕绕,很不流畅。
除了採光好一点,地段也不错以外,在他眼裡,这房子就是一个糟字,若是他买的,肯定j屋第一天就请人来把能打的隔间都打掉,直接砍掉重练。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当初唐尔谦买这个房子并没有瞎了眼,十分乾脆的买下它,就是因为想要利用它糟糕的现况,才好对唐牧远进行「哥,我今晚可不可以去住你家」的哀兵策略。
唐行谦走进被他摆了一堆军事收藏,比如战舰战车,或战机模型,各式单兵武器等比例与重量的模型,若不是还能见到一些顏se繽纷,玩具型的军人小公仔,起来就像是军备库的书房。
其中有j把枪,是真枪。
比如外型精实剽悍,威力却很强大,可以一枪把人给打趴掉的沙漠之鹰,又或者復古而美丽,备受玩家们推崇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等等经典款,都是他从他家老哥那儿讹来的,他閒来无事喜欢拿着真枪把玩,不过,j把枪的弹匣裡都是空的,j盒子弹全数被云镇麒锁在了他问不出密m的保险箱裡。
唐行谦又喝了口水,随手把水杯放在桌边,掀开轻薄型的银se笔电,电脑系统自动连接路,社群软t留言与信件一封封送进来,待阅数字不断往上加。
他每天差不多都会收到至少上百个留言,j十封信件,其中夹杂各种语言,英文的,的,法文的差不多是一个小小联合国的概念。
有些是朋友,有些是目前正在洽谈合作的出版或电影公司,还有各大知名的流行品牌,后者j乎都只是知会他的备份,正式收件人都是公司代表云镇麒,一部份是合作方直接发送过来,有小部份则是公司内部收到之后,转送过来。
即便他与云镇麒合开近叁年的公司,现在很有规模,员工人数以及每年的营收都已经相当可观,但是,只要是关於他的每一份工作,云镇麒绝对不假手他人,事无鉅细,必定逐一过目与处理,一如他们最初的约定。
如果,他早一点t认到这个情人对他的用心,与不吝倾注的疼ai,这些年,他们就可以少掉很多不必要的争执。
虽然,大部份的时候,都是他在不满与抱怨,甚至於无理取闹。
云镇麒不会跟人吵架,他是个出身与教养都十分良好的绅仕,对人总是温和有礼貌,遇事据理力争,条理分明,绝对不口出恶言。
包括对他,也一样。
唐行谦撇了撇嘴角,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大略瀏览过全部的信件,点开了其中一封,他这j天一直在等这封信,却期待对方的工作速度,可以向乌g或蜗牛看齐,好让这封信可以晚j天送来,心情相当矛盾。
信件附档是一份相当完整的活动企划书,他点开了那份档案,目光停留在那个加了他姓名的斗大标题上。
他知道自己应该快点把企划书看完,时间不多了,对方还在等他回覆,确认了指定细项,才好早日着手进行筹办。
当初,在委託这个案子时,是他自己向对方要求说是绝对不能拖的急件,但他现在却是一个字都没办法读进去,心口像是堵了团打s的棉花。
努力了j分鐘,还是不行,他红着眼眶关掉了档案,就像是刚才溺水了般,好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气,就在这时,听见大门传来有人在按电子锁的嗶声。
唐行谦抬起手,叁两下抹掉眼角的泪水,一时没忍住,莞尔失笑,再一次深刻t会,云镇麒这个人的不疾不徐、从容应对,就连在按着再普通不过的电子门锁按键,都可以演绎出独属於他的那一份优雅节奏。
才正想走出书房找云镇麒,却在这时,冷不防的,唐行谦的耳朵裡,一阵被针穿刺耳膜的痛,他咬牙掩耳,同时听见了喀啦喀啦的譟响声音。
有一度,他本来以为是云镇麒在外面弄出的声响,但很快的就发现,声音来自他身后的两大面窗户地震吗
然而,并不是地震。
唐行谦发现地面并没有摇晃,他怔怔地看着那两面窗户在没有人碰触的情况之下,颤抖似的在震动,所有陈列架上的模型也都在振动,就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像是有人以尖锐的物t刮过玻璃表面,j近鬼号般的声音,在同一瞬间,刚才被他放在桌上的玻璃水杯碎成了jp,裡头还剩下小半杯的水,溢流滴落,渗s了地毯。
他被玻璃破碎,碎块落在桌面上的声音吸引,回过头,瞪着那杯水不,现在已经称不上是一杯水了。
「行谦」云镇麒在外面听见了巨大的响声,疾步掠进,在唐行谦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时,把人搂离窗边,直到窗户不再震动,才低了头,大手抚着他的脸,担心地问道:「怎麼回事你没事吧有没有哪裡受伤」
「没没事可能我想可能是附近有在进行地下工程,引发了物t共振吧。」唐行谦摇了摇头,对於云镇麒抱着他,背过身,让自个儿背对窗户保护他不被可能爆裂的玻璃所伤的举动,心暖暖的。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越过云镇麒的肩头,望向桌上的玻璃碎p,水滴仍沿着桌沿,不断滴落在地毯上,他静了半晌,强调,又说了一遍。
「我没事真的,没事。」
后来,这一天没再发生任何事,很平静的结束了。
隔天,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广播电台与路上,出现了一条新闻,篇幅不大,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就很容易忽略掉,新闻内容指出前一天,美东地区在短短j个小时之内,发生了至少十起的神秘音爆。
美国地质研究所的科学家表示,从纽约曼哈顿到长岛一带,从美东时间清晨六点四十六分发生第一起音爆,地点靠近曼哈顿岛上城区一带,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之内,地震仪在纽约东岸一带至长岛地区,至少侦测到十餘次音爆。
在新闻中说明,科罗拉多州戈登的国家地震资讯中心的地球物理学家表示,当一个物t或爆炸声响的运行速度超过音速,即海平面速度每小时1225公里时,就会產生超音速的震波,这就是音爆。
但是,当天发生音爆的原因却完全不明,因为如果是爆炸產生音爆,应该会有人发现,但是包括美国太空总署、美国联邦航空总署,与北美航空联合司令部皆证实,当天并没有进行任何会引发音爆的活动,相关单位表示,会儘速查明多起音爆的发生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不过内容在专页的誌公开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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