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传天书 空起花之卷》 - 第九章(之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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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中城,凤锦官一路的跑,跑过了j条街,终於回到了他与傅鸣生所住的大楼,在途中他不时的回头看过往的人车,脸上不时的咧起得意的笑。

    「怎麼被跟踪了」

    他一回到大楼,就直搭电梯到了十二楼,急急的敲了莲的房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他永远搞不清楚莲是如何不用动手,就让这个老旧的木板门自动开关,看起来像是门锁老旧,所以随便就可以打开,但必要之时,这道门又可以像是焊死的铁板般纹风不动,他进门看见莲站在大书桌前,书桌上摊着一大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图文捲轴,最近他发现莲只要有空,就在研究那个东西。

    凤锦官喘了小半分鐘,才嘻嘻地笑道:「哼哼,没事,有莲教我的咒术,他们想要跟踪我回家,门儿都没有」

    傅鸣生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少年轻易就脱身,要不然不会都跑得喘不过气了,还能笑得那麼肆意张扬,他只瞟了凤锦官一眼,就回过头继续看着桌上的图文,淡然道:「得意可以,但是太过得意忘了形,容易坏事。」

    「不会,肯定不会让他们给捉了,莲,凤家派来的那些人实在太笨了,在我发现他们之前,明明就有机会机会他们可以对我动手,可是却不行动,等我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再想对我下手就太迟了。」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想对你下手,因为你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如果我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为何要跟踪我」说到一半,凤锦官立刻领悟过来,急问道:「莲,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他们是要找你为什麼凤家忽然要找你」

    「找我肯定是有事吧。」傅鸣生侧眸,露出了浅笑,讚许少年的举一反叁的灵敏心思,「不过,也该出事了。」

    「莲早就知道凤家人会来找你到底是什麼事」

    「不管什麼事,往后当心一点,这次他们没有成功,不代表下次他们还会再上当,我教你的咒术,说穿了只是一种障眼法,以你现在的能力,他们要是真的对你动用武力,你根本就对付不了。」

    凤锦官不以为然,也不知道在是为自己争辩,还是在他心目中,莲的咒术绝对是天下无敌的,急忙说道:「他们才对付不了我莲教我的每一步骤,我都记得滚瓜烂熟,先用隐身咒让自己人前消失,必要时,再用分身咒,只要被我施了分身咒,那个人的样子,在外人眼看起来,就会跟我一样,跟踪的人就会换目标跟踪,我就可以平安脱身了,莲,你教过我的所有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傅鸣生听少年说得乖巧懂事,好像没有从他这儿领个品学兼优奖,是他太对不起这位好学生了。

    不过,傅鸣生有些话并没有对少年吐实,所以凤锦官并不知道每一次在施咒之后,咒力会有部份反噬到施咒者身上,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施咒者身t的某一个部位上,法力越低的人,被反噬的痕跡会越明显,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消失掉,必须施咒者的修为高过那个咒本身的灵力,才可以避免这种状况。

    傅鸣生的目光落在少年耳朵下方,一直延伸到牡丹胎记的四道印痕上,那印痕的顏se灰紫,看起来就像是被动物的爪子给挠过,四道併列,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丑陋,只有那朵牡丹胎记艳红一如平常,丝毫没有被印痕所影响,他知道这代表胎记与生俱来的灵力,高过咒力。

    一道印痕代表施咒了一次,傅鸣生的心裡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真的一个字都没忘记吗我曾经说过,不能同时对两个以上的人施咒,出破绽,凤家毕竟不同於其他不知情的人,只要他们为这种情况提防做準备,下次你未必能够再利用同样的方法轻鬆脱身锦官,你没有吧」傅鸣生直瞅着他,嗓音陡然一沉。

    凤锦官一时答不上来,虽然他不怕莲,但是被那双深不见底,彷彿要被人的心魂都给吸进去的眼睛盯着,让他不禁感到恐慌,有一瞬间没办法呼吸,最后,他终於受不了求饶,闭上双眼,合起双手,就像膜拜般抵在额头上,认下了自己所犯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莲,我只是想让那些人知道你的厉害,所以我在用了隐身咒之后,同时间对叁个人动了分身咒,一次有叁个我同时出现,他们一定会吃惊,我觉得那样很酷,所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这样都不叫做故意,那故意是什麼」傅鸣生苦笑,果然一如他的预料,凤锦官小孩心x,终究沉不住气,但他也无力责备什麼,转身走开。

    「莲」凤锦官这下子知道自己闯祸了。

    他想仔细一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自大的笨蛋,现在让凤家那些人知道莲给他用了分身术,知道了他们先前的跟踪为何会不成功的原因,凤家家大势大,最不愁的就是人力与财力,绝对能找到因应之道。

    凤锦官急忙地追在傅鸣生身后,拉着他的衣袖,像隻小狗哀声号道:「那我们现在怎麼办是不是要搬地方不过,莲,你可以放一千万个的心,我如果被他们给捉了,我肯定可以捱过严刑拷打,不会将你的落脚处供出来。」

    「傻瓜,你真的知道什麼叫做严刑拷打吗他们要是想来真的,就连我也未必能够捱得过去,何况是你」

    傅鸣生清俊的面容含笑,声嗓却是冷的,扯开了凤锦官揪住他衣袖的手,走到窗边,以淡得看不出半点思绪的目光,看着对街错落有致的楼宇。

    当人们站在地面上,抬头仰望这些楼,只看见了华丽的门面,只觉得它们高不可攀,换个角度,从高处俯瞰同样的大楼,高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顶楼到墙壁上每一块砖瓦壁钉上的斑驳陈旧痕跡,都尽收在眼裡。

    傅鸣生喜欢纽约,这个城市的节奏与步调很快,一些西式的老建筑却仍残留着古老的韵味与气息,总让他想起那个年代的上海与广州,刚开始接受西方洋人盖洋房,男人们开始穿西装,学着做品格优雅的绅仕。

    不过,总有人习惯不了穿正经八百的西装,而且痛恨极了领结那鬼东西,似是想到什麼,傅鸣生唇畔的笑,驀然地,勾得更深了一些。

    凤锦官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说法,急忙追到傅鸣生身边,大声驳道:「不可能莲,你在胡说,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了,可是你也不必要用这种谎话来吓唬我,我不信,你那麼厉害,肯定是天下无敌的,他们谁都对付不了你,都只有被你打败的份。」

    就算以前父亲对他说的床边故事都是杜撰的也无所谓,因为那些一点也不影响现在的他把莲当成神一样崇拜。

    这半年来,他跟在莲的身边,所见所闻都令他大开眼界,无论是教他的隐身术与分身术,或者是这栋无人大楼的结界,都是一般人难以想像的。

    这个结界的神奇,再也没有人比他感受更强烈,只要走错一步,踏错了一个地方,原本好好的一栋楼,就会忽然变得像是鬼屋一样y森可怕,他曾经不信邪,故意乱踩莲教他的步子,最后还是莲暂时收了结界,才解救了他不被恐怖的鬼魅幻影给吓疯,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恐怖感却是千真万确的。

    傅鸣生转过头,静静地覷着少年好半晌。

    末了,拍了拍少年长着牡丹胎记的那边脸颊,啟唇轻声道:「锦官,对我失望了吗我只是不会老,不会死,并非完全没有弱点。」

    「是什麼莲,你的弱点是什麼凤家有人知道吗」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凤锦官咬唇,一脸的紧张忐忑。

    「我跟凤家人在一起j百年了,不可能永远都是充满防备的。」说完,傅鸣生就陷进了沉默,再没说话,望着街景的目光,有些许的黯然,以及不刻意掩饰的怀念,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人,他ai过,也ai过他的人。

    凤锦官很想再追问,但是他和莲之间,像是忽然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让他完全无法再靠近,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每当这时,他就会深刻的t认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和莲之间有距离,从未有一刻真正的亲近。

    不过,莲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弱点是什麼,但是他推敲莲的话,至少得出了他相信很接近事实的结论:在凤家,有人知道如何对付莲

    § § §

    「那个妖怪国师天天都来缠着师父,他难道不晓得师父很讨厌他吗」

    「是啊像他这种出卖同伴的小人,师父最痛恨了。」

    「每天死p赖脸在师父身边跟进跟出,哪裡还有国师的样子不过,都是靠出卖同伴得来的地位和荣华富贵,真是下j,不要脸」

    「你们不要这麼说,国师与师父在一起,是为了要口授群妖图,而且,如果不是国师教了我们该如何」

    「那怎麼可以说是教是出卖记住,那是背叛,是出卖,不要把那个死妖怪做的破事说得那麼好听,就他说的那一些,简单得连叁岁小孩都会,就算没有他来说穿,很快我们也都会知道该怎麼对付」

    风把人们所说的话语都送来了。

    每句话,不偏不差,都送进了他的耳朵裡。

    他知道风是故意的或者该换个说法,是他的一位老朋友利用驭风之术,故意让他听见那些徒弟们在背后谩骂他的话。

    他理也不理,动也不动,就趴在崖边最翠绿,也最柔软的c地上闭目养神,任着明媚的y光照在他maop上,maop的顏se如雪皎白,根尖泛着蓝紫se的光芒,一如他比最美的天空还要美上数倍的蓝紫se眼眸。

    同样的紫se眼眸,在他的额心也有一隻,只是没有必要,他不会轻易打开额心的第叁隻眼睛,会有麻烦,他喜欢有趣的东西,最讨厌的就是麻烦,更别说他要是惹出了麻烦,可能会被某个很讨厌的傢伙找上门算帐。

    总之,除了额上的一对尖角形状太过尖锐,顏se太过坚y冰冷,让他实在无法喜欢之外,他对自己全身上上下下都满意极了。

    但是,他从来不在人前轻易现出兽形,此刻也是用一团灵力包围住自己,如果有人往这裡看过来,只会看见一团蓝紫se的光球。

    你听了都不生气吗你说,你这是不是把热脸贴到人的冷pg上了何苦委屈呢自由自在的不好吗没听见他们说的,那个叫做默庵的画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啊

    本来他还想继续当作没听见,但听到风中传来老朋友熟悉的声音,说画师讨厌他,让他无法忍受,反驳道:「他才不讨厌我,我要把那个说他讨厌我的人丢进他们说的妖怪堆裡去,不是说简单到叁岁小孩都会吗就算我不教,他们也都会知道该怎麼对付吗哼,让我想想,谁最ai吃人呢」

    扔给饕餮吧那种傢伙什麼都吃。

    「不,饕餮嘴巴大,吃东西都是一口就吞下去,太便宜那个人了。」

    你是忽然傻了吗比起j口就咬死那个人,让他轻易就断了气,看自己被饕餮吞进肚裡慢慢被消化成r浆血水的过程,不是更折磨吗

    「别骂我傻,我现在心情不好,我就喜欢把人给穷奇,看着那个人从头被穷奇慢慢吞掉,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还想得到把人丢给ai吃人,也喜欢把人玩弄到绝望,一併吞噬恐惧的凶兽穷奇,可见还有y可救,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都听见了,人家根本就不感激你所做的一切,还看不起你,那位人君给你国师之位只是幌子,表面上敬重,s底下跟j位臣子在商量如何从你这裡挖出更多妖物的秘密,他还要画师也把你的样子画下来,不也是因为防备着你吗

    「除了这些,你还听见了什麼」

    你想知道吗我听的可多了

    「以后都不许听了要不然我就缚了你的灵力,把你丢给穷奇,要是你比较喜欢在饕餮的肚子裡感受慢慢变成血水的过程,我也可以完成你最后的心愿。」

    说完,他完全不想再多说废话,尾巴一扫,划开了一道浅紫se的光影,那道光宛如一记利刃,划开了围绕在他身边的风阵,瞬间,原本不断拂来的风停了,他的耳边也恢復了寂静。

    但只静了j眨眼的功夫,忽然一阵骤风捲至,从风裡传来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道声音是他的,另一个说话的人则是画师,对话的内容是他昨晚深夜时分故意姍姍去迟找画师讨饭吃,却遭到了那人冷淡对待。

    「我饿了。」

    「已经过了进膳的时辰,灶火都埋了,灶上或许还有剩下一点饭菜,你如果饿了想吃,就去吃吧。」

    「我不吃剩菜剩饭。」

    「现在,我这屋裡只有剩菜剩饭,你不吃就算了。」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来,现在,我、饿、了」

    「晚来了吃不上饭,这该怪我吗是你迟来了,你现在是饿或饱,都不关我的事,如果不想吃剩菜剩饭,你可以去王宫,或者是你的国师府邸,差遣你的奴僕做给你吃让开,你挡到我的去路了。」

    他让开了。

    这段日子为了绘妖物图,他每天都会来画师的住处,这一夜故意晚到了,但是他没有等到画师的一句关怀问候,问他为何迟来在过来的路上,他曾经幻想的温暖场景,就像是一颗又一颗的泡泡,消失在画师冷冽注视他的眼眸裡。

    「滚开」他对着风裡的人咆吼,愤怒的露出了尖牙。

    你不想我听,是因为怕我听见你和那个画师的谈话吧你不想我听,我就是听见了,如何你窝囊人家只给你剩菜剩饭吃,你还死缠着人家不放,可怜喔那个人有什麼好也不过就是所绘的画可以变实相的能力,就值得你变蠢、变笨到自尊都丢了你想缚我灵力就儘管来,敢把我丢到饕餮肚子裡,我保证可以噎那个大笨兽一千年、一万年,让他后悔吃了我,不过,我量你不敢在那一位的眼p子底下跟我打架算了,回来吧我们都想你了,怀念跟你一起玩的快活日子,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们不能给你吗

    「不能,你们不是他。」说完,他站起身,扬起了头,尾巴轻甩,带起了一阵风,风未落,碧绿的c地上,已经再也见不到雪白灵兽的身影了。

    他很肯定,在他离去的最后一剎那,听见风裡传来一声嘆息,幽幽的,挟带着一丝惋惜,比起毫不留情的嘲弄,那一声嘆息,让他更加难过的感受到自己的卑微与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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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篇细明标楷穿cha的文,大家将就着看吧至此,下册封面的神兽正式出场了在这本书裡,其实有着非常黑暗的人x刻划,后面还会出现一个名词,或者说现象,或者有人看了心会觉得冷,会真的开始想,原来,不是得天独厚,而是被遗弃与囚禁了吗有些场景,咱会刻意写得温暖而明亮,不是故意让读者们鬆口气用的,就只是在刻划对比明暗而已,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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