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荣耀之塔 - 第 46 章

    永恒的荣耀之塔 作者:水玥蝶舞

    第 46 章

    “啊，我忘记了，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根本就无法使用魔法。”他在我耳边低声的嘲笑着，随后撤离朝着光线照不到的黑暗走去。“废人？我……是个废人？”我失神的重复着恶灵的话，那语言就如同诅咒一般束缚了我的心神。“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清醒点！看着我！！”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痛，是克雷斯给了我一巴掌。捂着脸我终于看清了他。“看看，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了？连克雷斯都厌恶你了。”希尔特希斯的话将我的心侵蚀的更加深了，我即使是看着克雷斯也只是无意识的重复着恶灵的话：“克雷斯……他，他也厌恶我了……”“啓，清醒点，别受蛊惑，我不可能厌恶你，我爱你，你听见了吗？我爱你！！”克雷斯一脸焦急的看着我，抓住我双肩的手越发的用力。

    “就算是，可你还觉得有资格留在他身边吗？用这幅残破肮脏的身体接近他？如果你还拥有魔力或许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但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在即将进入黑暗的那一刻，特尔希特斯停住了身形转过身来对我狠厉的笑道。“啓，你不能听那个幻觉的，坚强点！”小陆的声音带着焦虑从我身旁传来，我却如没有听见一般，缓缓地说道：“的确，我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了……”心口处剧痛传来的同时，我已经移动到距离众人百米外的地方了。“啓！！”大家的悲呼我充耳不闻，踩着虚软的步子，我慢慢的朝门外走去。

    “啧啧，都成这样了，还敢强行释放法术，我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恶灵在我身旁咂舌道。“我也没打算活下去。”心脏传来如同要爆裂般的痛楚，我眼前已是花白一片了。

    “哈哈哈，你可真是可爱又单纯啊，真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吗？”忽然希尔特希斯爆发出一阵大笑又飘回了原先那处黑暗。“我可爱的啓，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放过你。”随后，他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中。

    “地狱……”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凄凉的笑道：“就算是死，你也不会放过我吗？那么我是不是，只有毁灭这个灵魂才能……摆脱你……”黑暗终于笼罩了我，无力的身躯颓然的倒向了冰冷的大地，然而我最后感觉到的，却是那熟悉温暖的怀抱。

    就在半梦半醒中，我听见了小陆和克雷斯的对话。“团长，您怎么看今天的事。”“他看见的，都不过是幻觉而已，如果真的是特尔希特斯的鬼魂我们不可能看不见。”一阵沉默之后，克雷斯压低了声音缓缓的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啓的精神遭受了极大的刺激，会看见特尔希特斯的幻影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也是这个，如果只是身体上的伤害，我有把握医治好他，可心灵上的伤害却是我无法治愈的。”叹口气，克雷斯握住了我放在身侧的手。

    “团长，只要你还爱啓，我相信他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轻微的拍击声传来，随后是克雷斯发出了一声轻叹。

    “团长，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昨晚说得那些话，我很担心他会作出伤害自己的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小陆停了一会才又说道。

    “是啊，他昨晚的样子实在太让我害怕了，我现在恨不得天天守在他身旁看着他。”克雷斯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涩。“可，欧比斯的战况一天比一天紧张，我没办法一直留在他身边，这要怎么办。”克雷斯痛苦的长叹让我的心再次揪紧，自己已经成为他的负担了吗？“团长，这个您放心好了，您不在的时候我会时刻留意他的。”小陆回答道。沉默了一会，我感觉到克雷斯粗糙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然后他低声的说：“小陆，那就拜托你了。”

    接着两人的声音就不再响起，虽然听不见他们说话，可我清楚的感觉到克雷斯的手离开了我的脸改为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虽然很想睁开眼睛，可沉沉的睡意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是睡了过去。

    醒来时，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寝室，我慢慢坐起身看着阳光透过窗缝照在地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克雷斯已经不在了。愣了一会，我才下了床在房间里走动。

    虽然是极乐世界有名的军团，但这最高指挥官的卧室也太简陋了吧？里面除了必备的寝室家具，就只有一张书桌和一个宽大的书柜。走到窗边，我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阳光完全的照进屋子。

    “啓。你醒了？吃点东西吧？”门在轻叩了几声之后打开了，小媞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我不饿，你放那里就好了。”我站在窗边回过头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不吃东西，那你身体怎么能好起来？”小媞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脸上显露出忧伤的神情。“我一直都是在睡觉，身体也没什么太大的消耗，所以才会不饿。”我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只是睡觉，也不能补充营养。”小媞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她的脚步逐渐朝我走近，我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又升起一丝恐惧。“啓，你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好？”一只手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大震，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人也朝后缩去。“啓？！你怎么了？”我听见小媞惊慌的叫声，可我却只是缩在墙角紧紧环抱着自己。“冷静点，是我，是我啊，你别怕。”小媞的声音慌乱中带着一丝哭音，她伸出手来拉住我。

    我努力平息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恐惧，看着眼中不断落下眼泪的小媞，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说道：“我没事了，你别哭了。”“啓，你不要吓我，我好怕！”小媞的哭声反而便的更大了，她大哭着一把抱住我。

    拼命克制想要推开她的冲动，我僵着身子缓解自己的恐慌。好半天，才抬手回抱着她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啓……为什么你要遭遇这样的事情？你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还要让你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紧紧抱着我，小媞大声哭泣着。听着她悲痛欲绝的哭声，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湿了，成串的泪水滑落脸庞。

    “小媞，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并不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曾经欠下的那些人命，主神的旨意就是要我受这样的惩罚。

    “不对！你什么错都没有！！没有！！”小媞哭着喊道，她更加用力的拥着我。“那个魔鬼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我好恨！好恨他！”“别说了，别再说了！”小媞的话让我回想起那个噩梦，也忆起了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肮脏，我慌乱的挣扎着想从小媞怀中离开，我不能碰触她，不能用这么恶心的身体碰触小媞。可小媞却紧紧的抱住我，不让我离开。

    “小媞！你在干什么？”小陆的声音忽然传来，接着小媞就被人用力的拉开了。“啓，你怎么了？”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了起来。“没，没什么。我没事。”我摇摇头，挣开小陆的搀扶缩到了角落里。“小媞，我只是叫你来给啓送吃的，你都干了什么？”第一次看见小陆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和小媞都被吓住了。小媞被他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只是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背对着我的小陆。“你跟我出来！！”小陆一边厉声说着，一边将小媞拉出了我的房间。

    直到两人出了房间，我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追着两人朝屋门而去。正要开门，我忽然听见小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不是告诉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吗？你怎么回事？”虽然声音中还有这一丝怒意，但小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凌厉了。

    “对，对不起，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你没有看见啓的样子，我真的忍受不了！”小媞的哭声又一次的响起。“……唉，小媞，不光是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你知道我当时见到啓的样子时，几乎无法忍受那种悲愤的怒火想要杀了那个混蛋！”轻轻叹了口气，小陆的语气最终缓和了下来说道：“可杀了他就能弥补啓所受到的伤害吗？”

    小媞的哭声渐渐的低了许多，她抽泣着说道：“我知道，这些我也明白，只是，我一看见啓那惊恐的样子，就，就……”“忍不住，你也要忍。”小陆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些，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的精神状况你也看见了，如今的他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

    停了停，小陆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现在很害怕别人靠近他，接触他，所以像刚才的事情决不能再发生了，知道吗？”小媞没有说话，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哭的很伤心了，只是偶尔还听见她一两声轻轻抽泣。

    门外一阵沉默，但是没过多久，我又听见了小媞的声音再说：“我，我没想要刺激他，我只是，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他，他就吓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他看着我的眼神，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见过的惊恐。”

    小媞的声音又一次的哽咽，她说：“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啊。在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除了偶尔会露出一些忧伤的神色，从来都是满脸笑容的。还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会害怕的事情。”轻轻的哭泣声响起，小媞再开口时已是泣不成声了：“我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在他的眼中看见惧色。我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想看见他和以前一样，会笑，会怒，会和我开玩笑，我真的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啓是很坚强的，他一定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但这需要时间，我们得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恢复。”小陆安慰着还在哭泣的小媞说。“那到底还需要多久？”小媞哭着问道“不会太久的，啓还有团长，有团长在，他一定能走出那片阴影的。”小陆温和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他又接着说道：“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团长不在的时候，保护好他，就像他以往保护我们一样，这个你能做到吧？”小媞没有做声，而小陆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打起精神来，不许再哭了。”

    真的吗？我真的能做回原来的我吗？门外他们还在说着什么，可我却没有再听了。木然的转过身，我又回到了窗前。黑暗已经覆盖了我的心，不管外面的阳光再怎么明亮都不能驱散那团黑暗。克雷斯就像这阳光，温暖耀眼，而我现在就像是这阳光下漂浮的灰尘，渺小卑微。现在的我，还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战吗？深深的吸气，我发出了一声长叹。

    “啓……”小媞略微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她已经和小陆谈完话了。“你们聊完了？”我问道。“嗯，对不起，都是我让你伤心了。”顿了一下，小媞低声的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关系。”转过头，我朝站在后面的两人淡淡的一笑。“啓，你……”小陆皱眉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了：“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说完，也没等两人反应，径直走向放着食物的小桌。在桌边坐下，我拿过放着食物的碗吃了起来。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操心了，我不想变成大家的累赘。食物一口口的送入胃里，我努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啓，吃不下去就不要硬撑了。”大概是看出我脸色有些不对，小媞忙上前拿走了我的碗。

    而此时，我也已经无法回答她的话了，因为胃部那股巨大的推力正抗拒着刚刚咽下的食物。我捂住嘴，深深呼吸，想压住那股推力。“啓，别忍着，要吐就吐出来！”小陆的话音刚落，我就已经伏在桌边大口的吐了出来。“啓！”两人都发出一声惊叫，小媞一边帮我拍着背，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说道：“来，快喝点水！”

    我根本没空去理她，一直到把刚刚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我才停止了呕吐。接过小媞手里的杯子，我喝了几口水。那股恶心的感觉才算稍稍减退。“啓，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小陆说着就要去掺我的胳膊，可就在他的手指触到我手臂的一瞬间，我又和先前一样剧烈一震，恐惧感又袭上了我的心头。

    “啓，别怕，是我！你看清楚，我是陆。”小陆看着我的眼睛，将手收了回去。直到我心中的恐惧感退却一些，他才又说道：“我只是想扶你去床上休息，别怕，好吗？”接着他慢慢的将手移向了我的胳膊，见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才稍稍用力将我掺了起来。

    “我去找东西把这里清理一下。”小媞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她低低的哭泣声有一丝飘进了我的耳朵。

    躺在床上，我嗅着熟悉的味道，心中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去帮你拿点药来。”小陆问道。“不用了，我没事。”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可能是几天没吃，现在突然吃进去东西，胃受不了才会吐。”小陆想了想，问道：“那一会，我去给你拿些浓汤来，你喝点养养胃？”

    “嗯，麻烦你了。”我有些抱歉的看着他说道。“这有什么可麻烦的。我们都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小陆忽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转身出门了。“朋友？可是，我宁可你说我们是战友。”我在他的身影被门板彻底挡住之后，幽幽的叹息道。

    小陆很快就拿来了食物，可我也只是吃下了几口。“好了，不能吃就别吃了，可别把那好容易吃下去的再吐出来了。”接过我手中的碗，小陆开玩笑说。“应该不会了吧。”我笑了笑，重新躺进了被子里。“那就好，你睡一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将碗放在一旁，小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了他的事情。

    “哎，我好容易有机会到团长的房间偷他的书看，你还要赶我？太不够意思了吧？”小陆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望了一眼克雷斯那个占据了一面墙壁的大书柜说道。“啊？你要看书吗？”我对他的话有些震惊。“我早就想看看团长的藏书了，只可惜一直没机会。”小陆说着又看了那个书架几眼，眼中企盼的神色更胜。

    “如果你真想看，就留在这里看好了。”我想了想，觉得他在这里我还能安心一点，再说克雷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有人在这里，那个鬼魂应该不会出现吧。“太好了！你果然够朋友！”小陆一听我这么说，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接着疾步走到书架前，翻找了一会，就抽出一本很厚的书回到了刚才的位子上。“你睡吧，我保证不打扰你。”朝我晃了晃手里的书，小陆笑了一下，然后便低下头去看书了。我收回了望着他的目光，也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一次我也不要梦见那个可怕的一幕。

    “嗯，今天上午，他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细微的说话声惊醒。“他一天还是没吃一点东西吗？”克雷斯低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回来了。“不，睡觉前，喝了一点汤。”小陆在一旁说道。“喝了多少？”“只有几口，因为看他似乎又想吐了，也没敢再让他多喝。”

    克雷斯叹了口气，对小陆说道：“辛苦你了。”“不，这没什么。”小陆轻声的笑了起来，他接着又说道：“我估计他快醒了，您在这里陪着他吧，我去再拿点汤来。”克雷斯嗯了一声说：“在汤里加点安神的草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我知道了。”小陆回答之后，脚步便由近而远了。

    睁开眼睛，我发现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不少，但并没有完全黑下来。克雷斯遵守了他的陈诺在天黑之前回来了。“啓？醒了吗？”温暖的手轻抚着我的脸，他问道。“克雷斯。”坐起身我抱住了他。“怎么了？”他顺着我的头发问道。“没什么，觉得叫你的名字会觉得安心。”我抱着他说道。“呵呵，是吗？那你以后要是害怕就多叫叫我的名字。”他搂着我笑得得意。“比起叫你的名字，我更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就算是灰尘，我也是个贪恋阳光的灰尘。

    “啓，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的话，让克雷斯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却变得有些沉重。“……”他的话，让我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克雷斯，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也不想变成拖累大家的累赘。”“你不会是！永远也不会是。”他稍稍拉开了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看着我肯定的说道：“我相信你失去魔力只不过是一时的，你一定还能找回它。”“你真的这么认为？”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对。”他的唇在吐出这个字之后，就附在了我的唇上。他的吻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而炽热，让我为之沉醉。

    我的情况在克雷斯回来之后好了很多，一碗汤几乎快喝完了才感觉到不适，小陆开玩笑说，克雷斯就是医治我最好的药。我对此也只是微笑着默认。小陆离开之后，克雷斯又陪我说了一会话，我才感觉到有些困倦。“大概是安神的草药生效了，你睡吧。”扶我躺下之后，克雷斯吻了吻我说道。“你呢？”我忙问。“我去换个衣服就来。”他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我这才放心了，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

    换过睡衣的克雷斯回到了床边，他像前一晚一样，躺进被子里就将我搂进了怀里。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稳健的心跳，我打了个呵气闭上了眼睛。这一夜我直睡到后半夜才被克雷斯急切的摇醒。“啓，你醒醒！快醒醒！！”我睁开眼睛发现冷汗竟然又将我身上的衣物浸湿了。“你做噩梦了？”克雷斯擦去我额上的冷汗，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我急促的呼吸着点点头。还是那个梦，还是一样真实，被一次次贯穿的那种剧痛让我无声的尖叫嘶喊。我在梦里喊着克雷斯的名字，也喊着夏洛尔的名字，可他们俩都只是站在很远的角落里一脸悲伤的看着我。看着这样的他们，我绝望的流下泪水，最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悲鸣。

    “没事了，别怕，已经没事了。”克雷斯抱着我轻拍着我的背，口中不住的说着没事了，别怕这样的话。“克雷斯……我受不了了，每一次我都会梦见那天的事，他真的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不会放过我！”我缩在克雷斯怀中颤抖着。“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摆脱这样的折磨？”

    “啓！”克雷斯一声怒喝，让我身子巨颤。“以后不准说这样懦弱的话！你以为死就能解决一切吗？你有想过失去你的我会怎么样吗？你想让我像你失去夏洛尔一样悲痛到疯狂吗？”我呆呆的看着一脸震怒的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我想起了那个单薄的身影，想起了他被大地带走时我的悲痛。我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让面前这个爱我的人伤心？

    “对，不起。克雷斯。”我抱住他哭道。“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原谅我，我保证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克雷斯因为气愤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我也是和你一样。但是不管有多大的痛苦，我都希望你能坚持住，不要放弃。我会和你一起承担这个痛苦。”“我知道，我会坚持下去，为了你我会坚持下去的。”抱着他，我哭着陈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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