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妄 《萍聚浮生?上》 - 顺心为,何能违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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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裡的大鱼游啊游,大池旁的蟋蟀唱啊唱」

    「言言,妳如此唱,还怕人不知道妳在我这」

    尚膳房仍是往日般热闹喧腾,却不同以往地来了位不速之客,虽说久未见着百里璟言,让巧藇有重逢故人之喜,但碍於两人身分悬殊,不能与寻常姑娘般道家常,这才出现两人一同洗着荷叶的画面。

    许是百里璟言感到愉悦,此时正旁若无人的忘情高歌着,倒是头疼了巧藇,这正不是此地无银叁百两,盼着人家来逮人呢。

    「唉,这会儿连歌都不能唱了,中原人烦不烦闷啊」

    「言言可是洗的厌烦了是我不好,还拉着妳」

    「不是能和妳处一块都是好的,妳可别想着打发我走,而且我还得保护妳的,省得又有歹人打算着妳呢唉唷」说到气愤之时,百里璟言愤而甩下手中的荷叶,却没料想甩了满脸水,巧藇笑了笑,取出衣袖裡的帕子替她擦拭,不禁也打趣起百里璟言。

    「打算呵呵,言言倒是学了不少中原话呢。」

    「可不是嘛为了那臭c包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到时我嫁来中原也不怕人笑话了」

    「嫁妳当真要与天恒成亲」

    「万分不假那臭c包可是亲口说了吶可不准他反悔的」

    「那麼,妳是真心明白喜欢为何意」

    巧藇因洗涤而透红的双手此时正紧紧攒着,问起话竟带着j分小心翼翼,墨黑的长睫也掩盖不住杏眼流露的无措,百里璟言纵使再不明白也瞧出一些端倪,揣着一双亮如星辰的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巧藇。

    「巧藇妳是真想问我喜不喜欢臭c包,还是想瞧瞧我这心情是否和妳对冷冰冰将军一样」

    「胡、胡诌我、我就怕你们俩像个孩子,误把婚姻做儿戏」

    「唉臭c包说得对,妳当真不会说谎来、来,瞧瞧妳这脸红的成寿桃了」

    「没人拿寿桃说嘴的,就妳晓得取笑我。」巧藇打了一旁的水拍了拍微热的小脸,不明白自己怎地做如此大的反应,还下意识的想找个藉口推託,这确实不像她,不如往常冷静、沉着,更控制不了那彷彿要跃出x口的炙热。

    「咋了巧藇谁取笑妳了,小爷修理修理他」褚天恒宏亮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巧藇只见身旁的姑娘如风一般寻声而去,全然无小姑娘家的矜持和臊气,却能t现那样直率的喜欢。

    「怎麼臭c包是要修理我吶方才只有我和巧藇一道,你说我欺负她啦」

    「嘖,妳来这做啥的巧藇可忙了,妳可别添乱啊」

    「添乱我可是学着做那什麼“没人”的,你们中原人就ai胡乱取名,这人就是人,还替人家牵红线呢,取什麼“没人”」

    「呵呵,言言还能成月老了能否告诉哥哥,如此是要替何人牵线了」

    百里璟辰如沐春风的笑声传来,踏入尚膳房之时仍是笑意满载,令这稍嫌燥热之地都宜人了起来,只是这话一出却是将还在发愣的巧藇给惊了回神,赶紧上前阻止百里璟言再直言地发话。

    她可没忘了,褚天恒、百里璟辰稍早还於将府与南宫誉喫茶论国势,眼下两人都至了尚膳房,那后头沉稳的迈步声,定是百里璟言口口声声要牵的红线

    只是方才巧藇心急地想阻拦百里璟言,也无法多做他想,便将原先準备好在旁的糕点,直往百里璟言的嘴裡送去,除去当事人略微惊讶后的喜不自胜,其餘者全瞧傻了眼,像个木桩全杵在原地。

    「」

    「巧、巧藇」

    「不怪舍m老嚷嚷着到姑娘这,有吃有玩的不甚无趣,谢过姑娘照料了。」百里璟辰依旧掛着笑意,却有些忍俊不禁,看这情况显然是自己方才问了不该问的,便觉有些抱歉地给了巧藇臺阶,自己则藉着纸扇偷偷笑了会。

    「奴婢见过百里太子、南宫将军、褚副将。公主喜ai奴婢手作糕点,甚是倍感荣幸。」巧藇知晓百里璟辰的用意,自是顺着说下去,只是怎麼也无法阻挡内心想挖个坑的衝动。

    「巧藇妳这就不厚道了,好歹来此都是客,怎地没给我留份」

    「自然有的,还请诸位入亭歇歇脚,奴婢这就去準备。」巧藇怎麼也没料想褚天恒竟把百里璟辰的话当真,也还真以为自己是特地“餵”百里璟言糕点

    只是巧藇哪裡还肯待着,逮着褚天恒的话便将人赶进凉亭,自己也好避一避眼前尷尬的话头,只是这路不过走了j步,就发现某位将军似乎没打算让她轻易开溜

    「大将军您可是有事」

    「」南宫誉万年无波的冰凉依旧,却总在她面前迸出一丝暖y,那双长年含霜的眼眸,也得以柔和起来。

    「唔您可是饿了渴了」

    「是渴了。」

    「呵呵,您怎麼像个孩子似的,奴婢方才不是说了送」巧藇话还哽在喉头,南宫誉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庞却是逐渐於眼前放大,此时虽是剑眉横竖、面带y霾,却令她无法逃脱那双炯炯的深渊。

    两人距离之近,近得都能t受彼此的气息。好似考验定x般,南宫誉就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杵着不动,巧藇不明就理,便同他一道你看我、我瞧你的,只是这方怎麼受得住两人如此曖昧的距离,下意识退了j步想逃跑,自个倒没想小瞧了南宫誉,引得后者勾勾嘴角的笑意,轻意的挡去巧藇yu脱困的路径,让巧藇实为又气又恼。

    「大将军,您这话不说清,当奴婢是神仙不成,哪裡得您腹中之意啊......」

    「还说。」南宫誉拢了拢眉、敛起曇花般的笑意,略带斥责的眼神和降了温的口气,十足十要委屈了巧藇,南宫誉更无料想眼前的小姑娘竟微微嘟起小嘴,生起闷气来了。

    「......又闹气」

    「又大将军确实不会哄姑娘啊,哪能这麼说话的。奴婢是不明白哪句说错,让您如此斥责着。」

    「妳啊......我说多少次,别总掛着那自称」

    「您这才是闹气,如此就劳您伤神费心的瞪着了那我可真真是委屈了,不就没注意」

    「行,妳记着便得。我来,只是想问方才妳与百里公主的谈话。」南宫誉无奈地轻笑,自己本就不是真是渴了才跟上,而是听闻了百里璟言一席话,耿耿於怀罢了。

    「什、什麼话」

    「百里公主是要做何人的媒人」

    「唔、我」

    巧藇彷似被堵上了嘴,支支吾吾地凑不出个词,岂料不过一个开头罢了,却使得南宫誉的面se越发沉鬱,巧藇相当机灵地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内心正怨嘆自己的笨拙时,想起的却是齐政王的那句“顺心而为”。

    南宫誉从未强迫巧藇接受他的情感,也明白巧藇至今与他不过j好,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依旧不明朗,眼下似乎也没资格过问她的s事,但他就是无法忽视心中的不是滋味,才如此张狂地向她询问。

    「是我唐突,吓着妳。去沏茶吧,我去亭中。」

    「咦等等」鼻尖袭来檀木香气,巧藇傻愣地瞧着南宫誉与自己擦肩离去,沉稳的步伐未有一丝停驻及迟疑,巧藇慌忙赶上,直愣的扯着南宫誉的衣袖。

    「怎麼」

    「唔」

    巧藇不敢与南宫誉对视,呆傻的望向自己紧抓南宫誉衣袖的手,不久,恍若做了重大决定般深吸口气,便将那白净的小手向下攒紧,直至感受南宫誉掌心传来的冰凉,才踏实的笑了笑。

    此举轻易融化南宫誉冷冽的神se,带来是如暖春的怡然,纵使自己万般无法理解,还处於惊愕之中,但眼前的小人儿笑得足以点亮这风光,怎麼也算得上足矣。

    「顺心而为确实无法自欺欺人啊」

    「说什麼呢」

    「呃,如此算不算逾矩」巧藇话一出口便赧然的笑了,怎地自己像个登徒子,都吃了口豆腐还不羞不臊的问着。

    「看红线是怎麼牵了,若是百里公主将妳牵着他人,这非但逾矩,恐怕要掉脑袋。」

    「若、若不是他人呢」巧藇本理直气壮的瞧着南宫誉,只见南宫誉一本正经的煞有其事,倒是气虚了后半段的话语。

    「嗯还有谁」

    「您这人怎麼这样呢我不就摆明着回答了吗怎地欺负人呢您可是大将军,欺负个小nv子,实为小人做派」

    「越发胆大了,都说我是小人了。」南宫誉忍俊不禁,频频笑着跟前这变化多端的姑娘,怎麼碰着她就是忍不住想逗弄,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竟能有如此一面。

    「行了,不同您玩了这茶沏得如此之久,言言待会得找上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嗯。」看着南宫誉满是笑意的离开,巧藇这才偷偷地笑开来,顺心而为不难,不过是过不去自个儿的槛。

    巧藇想着齐政王j代的话语,心裡j分喜悦j分沉闷,心意是确定着了,可最大的问题却是无人能解,自己又该如何与齐政王j手,全都一g脑儿的浮现,甩了甩头,暂且撇开烦杂的思绪,且行且走吧

    「言言,妳这麼吃会坏肚子的」

    「哥哥不懂,巧藇做的糕点可厉害了,阿爹请的厨子可没她的好,可惜了食物呢欸臭c包别偷吃」

    南宫誉回到亭中,只见百里璟辰百般无奈地望向自个mm与未来的m婿抢食,而这画面竟是出现精緻华美的宫中,和两个身份尊贵的达官贵族。

    「让百里太子见笑了,天恒向来心x豁然,孩子气模样还请见谅。」

    「呵呵,如此之人鲜少,倒是让在下好生心羡,自是不会责怪,况且咱俩国姻亲在即,也无需客气。」

    「尧王此次与越国同来,可是为了此事」

    「自然,璟言为我父王珍ai的掌上明珠,婚姻大事岂能马虎。此趟本应同父王参见,却不想我父王拗不过璟言执意先行前来」

    「啥呢阿爹真要来啊」百里璟言闻声赶紧凑到兄长身旁,嘴裡还忙活着不肯鬆懈,百里璟辰宠溺的擦拭她嘴边的碎屑,略带斥责的提醒着。

    「是呢,妳这模样肯定要挨一顿罚了。」

    「听见没,妳爹已经近城门关了,小心到时我告上妳j个状」褚天恒见百里璟言似有靠山般的挑衅自己,也不甘示弱的蹭向南宫誉,却只得后者嫌恶的伸出手阻抵。

    「哼,我阿爹来有你好受的不过,阿爹是和越国来的」

    「嗯,越国也收到轩国之请,如此理当来此。」

    「老狐狸怎麼想通啦难道是派使臣来的」

    「越主确实未到,只是咱俩和阿爹都到了,只派使臣到来却是难上檯面,於是派了疏墨。」

    「喔,竟是来了个不受宠的,这也不算有心,勉为其难骗骗他国还行。」

    相较南宫誉及褚天恒,百里璟辰与百里璟言对越国的来访似乎相当不上心,对此,南宫誉并未做何表现,倒是褚天恒耐不住x子,便直截了当的开口。

    「呃,两位是尧国人你们不是该对尧国崇拜有加怎地如此无关痛痒的模样」

    「为啥要崇拜有加」

    「呃因为越国与你们联盟不是此战尧、越两国才免於」

    「巧藇妳终於来了我等的好苦啊」褚天恒话未尽,百里璟言率先瞧见了巧藇,后者报以微笑,却不知晓打断了褚天恒的对话。

    「诸位继续对谈,奴婢一旁沏茶不会搅扰的。」

    「有糕点都好来、来,哥哥你吃个瞧瞧,可比尧国厨子好多了还有,臭c包说啥了呢」

    「聊聊越国的皇子吧」

    对於自己即将娶进一名嗜吃如命的nv子,褚天恒甚感头疼,自己如此的俸禄够不够供得起这姑娘,还盘算着是否该将巧藇直接挪去府中行了,许是能省下不少钱

    「疏墨有啥好聊的」百里璟言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却是令巧藇听得清晰,峨眉仅一瞬的迟疑随即恢復素日的淡然。

    「瞧来你们也是熟识,先说点让我们有底,知己知彼,战无不胜嘛」

    「呵呵,褚副将说的是。疏墨为越主最小的皇子,只是其并不如其他皇子般战功丰硕,若是两字说法」

    「没用。」百里璟言紧盯着巧藇沏茶的手法,藉此想学上一学,但j人的言谈她也没放过,说到关键之处还记得加个话,只是话头一出,亭中噤若寒蝉。

    「言言」

    「我忽地觉得自己挺好的,至少还是个c包,不至於落得没用二字」褚天恒支着脑袋靠在南宫誉肩上,不停摇头晃脑,言词间还夹杂j分庆幸。

    「唔我可没说错啊,既不能持刀也不能持剑,在朝堂之上也拿不出个主意,啥都不能做的」

    「唉言言虽是言之过及,却也差不了多少,在下评语就二字,文生。」

    「听起来怪不舒f的,看来这越主颇瞧不起咱们啊派个唱戏的混混就当没个事了」

    「天恒,如此说法可恰当」

    「哎唷,不打紧你们再给说说此人平日都做什麼着了」

    「还能怎麼着,每日窝府中便是y诗作对,再来就是要去拜佛成仙,挺无聊的。」

    「行啦,那我就好回府睡上一觉,无需多虑了」

    褚天恒伸了懒腰便yu离去,南宫誉也不做多留,提点两位贵客早些休憩后也一道离开,在百里兄m也正準备离去之时,巧藇终於开口挽留百里璟言,百里璟辰见状便识相地离去,独留两人在亭中。

    「言言,我问妳口中的“疏墨”可真是越国皇子可我曾听闻最小的皇子并非为此名」

    「巧藇果真是什麼都清楚呢皇甫家共有十叁名皇子,疏墨为最小的皇子也是身t最为虚弱的,当时听闻阿爹说越主给他起的名过煞什麼的,他承担不起那个名,过没多久就会死掉的,可越国有个奇怪的规矩,越主起了的名可不能改,於是便替他再命一个小名,越国上下除了亲信,倒也没多少人知晓这个名的」

    「便是字吧」

    「巧藇」

    「无事了,我只是好奇了一会,言言早点歇息吧。」

    「嗯那我走啦」

    待百里璟言离去,巧藇冗自瞧着浸泡开来的茶叶发愣,j分不好的感觉频频涌上,叫她x口犯闷。

    「但愿一切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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