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异侠录 -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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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虎落地所在,恰离三多最近,相距不过尺许。可怜三多,头出生至今,也没见过这般形象,自幼听多猛兽吃人故事,本就心底暗存份敬畏,何况眼前这只,看去比所听过的全加起来还要猛恶。距离又如此之近,斗大个脑袋在眼前晃动,凶光湛湛,锐齿森森,甚至都能感觉得到其口内呼出的热气,听到磨牙声音,仿佛下一刻马上就要咬过来似的。这一来着实吓坏,双脚一软,险些个摔倒,好在史今就在身侧,忙一把拽住其衣襟,身子一缩,躲在背后连眼都不敢睁。而成才到底多个心眼,虽也惊悚,想要求救,转念一想,此地灵山画境,修行所在,怎会任由野兽出没,这虎必有来头。再看史今时,面上波澜不惊,似早见惯,甚至更添了丝喜意,越知这虎不似寻常,刚想安慰三多别怕,这虎当是家养,不会伤人,又听一人怒喝:“那边小子!给我出来!缩手缩脚成何体统!”

    这一声语音清朗,中气十足,因是怒时呼喝,更带了几分炸音,其效不亚于方才虎啸,三多眼才闭上,又吓得连忙睁开,头脑都被这接连两声震得有些眩晕。才从史今背后探出头来,见成才正打眼色,两人一道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见离己不远处,有块菱形怪石,其上一人傲然而立。长身挺拔,俊逸出尘,宽袍广袖,飘然胜仙,衣做玄色,越衬得肤白似玉,目朗若星。背后斜插一柄长剑,顶上金冠结束,珠光灿然,胸前玉虎鲜活,蕴彩流华,此时日头偏移,斜阳照射,正在当头,给整个人镀了层淡淡金色,与周身装束映照,真可说光华璀璨,耀目逼人。成许二人连日所见,尽多粗俗平庸辈,即便史今,外表也并不起眼,又几曾想象得到,世上竟有这般神仙化人,被其声威所慑,一时头晕眼花,都呆在当地动弹不得。

    还不曾回神,来人已跃至身前,伸手就将三多从史今背后整个拽了出来,边上下打量,边训道:“你躲什么,上了齐灵峰还这么胆小!”这一经当面,越显气势逼人,再被那双神光炯炯,威仪内蕴的眸子盯住,三多只觉呼吸都有些阻塞,更形胆怯,低了头,讷讷的发不出半个字音。那人见他这副窝囊样子,愈加来气,还想再数说几句,又被脆生生两声招呼打断:“七哥哥,七哥哥!”口吐人言的,是只半人来高,火眼金睛,毛白如霜的通臂小猿,蹦蹦跳跳来到近前。偏头问候了句:“今哥哥你回来啦。”纵身一蹿,跳至那人肩头,长臂揽着其颈项,把张毛脸上下不住挨蹭,语气格外亲昵:“七哥哥别气。师父知他们已到,才听见阿雪啸声喜悦,当是知道今哥哥回来,跑出迎接,你也必来,就虑到他们没经过世面,不知阿雪乃是神虎,性甚驯善,见而害怕,你最见不得畏缩胆怯样子,来人举动稍有失措,必遭看轻,所以赶忙命我来领他们进去。七哥哥,阿雪形象威猛,吓着人不算稀奇。现在不行不要紧,等入了门,有师父和你教导,任多没用也能学好。人才刚来,一些事儿不知,别太难为他们。”那人听了,神色这才缓和,拍拍小猿头顶,道:“行了行了,知道王叔看重他们,没想到看重到这般地步,还特意打发了你来讲情。你这小猴儿精,少拿话绕我,我也没说什么,不过看他缩得太不像样,才问一声,既是王叔叫,将他们带去就是。”小猿挠挠头,嘻嘻笑道:“我知道七哥哥最是疼我。你跟今哥哥说话,等我回来,带两坛好酒,给今哥哥接风,顺便听他讲讲路上故事,该多有趣。”史今这时也凑上来笑道:“你这猴儿,给我接风是借口,想听故事才是真吧。我问你,光咱们仨喝酒,不怕你伍哥哥知道不饶你?到时候可别找我求救。”小猿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道:“伍哥哥忙着呢。前儿得了个好宝贝,正在祭炼,没空喝酒。你回来了,正好帮他。他就算喝不到酒生闷气,等一见你,什么烦事都忘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想到找我的事。再说,还有七哥哥护着我,他也不能怎样。师父还在等着,我去了。”说着,翻身下地,又叫成许二人:“还不快跟我走。别看师父好脾气,晚了一样生气,你们初来,不知规矩,小心再做错事,我也帮不了你们。”

    两人见这小猿矫健灵慧,神态天真,人言甚是流利,如非身上面上有毛,直似个五六岁幼童,心下均颇喜爱。成才更想起书中读过这样故事,神仙门下多爱眷养猿鹤一流,久经熏陶,业已通灵,有还精通法术,决不可以轻视。这小猿必是此类神物,听适才口气和几人称谓,似乎竟在同门之属,更不可怠慢。方才三多已经出丑,而这小猿帮己方解围,意思却好,一为感激,二为日后立足计,也需加些恭维。见三多似想说话,怕他有口无心,再将对方当作平常畜类看待,言出莽撞,又将之得罪。自身究竟初来,人生路陌,无所依靠,尤其身边那俊雅男子,已经有了成见,又好似此间颇具地位,万一反感至深,将二人逐出,梦想成空,岂不丢脸得大。因而忙用眼神示意,让三多先别开口,等二人随小猿往里走入,与那两人有了段距离,才问:“小师兄,方才多谢你帮忙。敢问尊姓高名,方便日后称呼。还有,你称他七哥的,又是哪位?”神态颇恭,语气也甚是诚恳。那小猿看他一眼,似乎心喜,笑道:“你这人真会说话。我虽跟着师父学艺,尚需再转一劫,投胎人身,才能正式列归门下,你们都是我师兄,不用这样客气,以后叫我袁儿就行。七哥哥高城,是掌教真人第七子。掌教真人全家累世修行,今生已俟近完功,子女虽多,都是前世所出,盖因不忘前恩,转劫追随,俱是本来姓名相貌,且个个本领法术超群,如今大多随真人夫妻在自家山中隐居。只他一人年纪最幼,天资也最好,根骨福泽无一不厚,降生时前世灵智,法力俱在,襁褓之中就度回山来。不单父母钟爱,上辈仙师长老喜爱者尤多。长到七岁,又遇到位佛门神僧为之占算,说是未来成就虽高,奈何命中有一魔劫,只管结果望好,中途仍是凶险,稍有不慎便至堕落。如能修习本门《三元秘籍》,虽仍不免此劫,根基更固,不易动摇,要好上许多。当年师祖门下弟子都是因材施教,所习各不相同,这《三元秘籍》就只传了师父一人。师父也最爱他,听说此事,就接了来代为教养,只每年两次去往家中省亲。虽因掌教真人缘故不好正式拜师,只称师叔,可同门中谁不敬服爱戴。你们别看他方才凶样,那是你们自己不好,见了阿雪怕就怕,不该作出那等脓包样来,别说是他,我看了都臊得慌,他那样刚强好胜,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不气才怪。其实他心肠最软,不但仗势欺人引为不齿,更会爱护人,遇事身先士卒,表率群伦,同门哪个没得过他照顾。你们才不必怕,这里同门最相友爱,无殊骨肉至亲,不分先后,一体看承,从没有欺生凌弱的事。你们既入了门,就是一家,以后只不违门规本分,尽可放心大胆,可别再说两家话了。”两人更是感激,一一记下。

    回头再说高城,见两人一猿走远,这才眉头一皱,问史今道:“这就是王叔所说,日后得力之人?怎的这般没用。”史今笑道:“话不是这样说。他资质可不差。而且据我一路观察,着实言动光明,义诚忠厚,更兼副狭义心肠。我辈中人最重还在心性,其余只要肯学,断无不上进的道理。何必为一点小事,这样大动肝火。”高城冷哼一声:“小事?这种小事最能见大。你也知心性重要,可这心性不是光老实就够的。道途多艰,磨难重重,缺乏胆勇定力如何能行。现只看到阿雪就怕成那副德行,等将来下山行道,都不说碰上妖魔邪道,就厉害点毒虫恶兽又该怎处?也吓得往人背后藏?没得丢咱齐灵峰脸面。”史今知其性情,况三多举动的确失措,只有日后再教,不急在一时,想了想,就又提起另件事来:“对了,七哥,我这次去,碰到好像苍狼峡的人。”高城一惊:“苍狼峡?铁叔门下?”史今道:“正是。今番接人,等我赶到时,见河边早有人隐身在侧,路数与咱们近而不同,极似铁师叔一脉,当时已经起疑。后听三多说了他们投店以来故事,那人至少跟他们一夜,还曾示警,行径也与以往差不多,这才断定就是。七哥,你可能猜出他们来意,为何会对他俩一路暗护?”高城道:“这却难猜。也许是对当初事愧疚,意欲即此补过?”忆及往事,不由叹道:“虽说长辈间事,不该我等小辈议论。可二老如此下去,也真让人看着着急。当初丁师兄那事,铁叔是狠了些,可说到底还是他自身意志不坚,甘于堕落,已经再难回头,铁叔清理门户,原在分内。只是王叔早知师兄夙孽过重,命浅福薄,无如师徒情深,爱之过甚,总还存扭转定数,人力胜天之望。偏铁叔不愿他受此连累,将人要到自己门下,却不多加规劝,放任自流,终至被邪魔引诱,入了歧途。铁叔再一将人斩杀,王叔恨他太不顾及情面,也不肯给改过机会,一点余地不留,就此反目。听说铁叔近来也悔当年气盛,做得太过,有心修好,都因王叔外和内刚,一旦执拗起来,谁也劝转不得。不然怎会不光自身断交,连咱们这些门人弟子也严禁跟他门下往来,说是怕再被诱骗了去,惹祸上身。所以一直不能如愿。其实他门下也还都不差,即以那年所遇齐桓论,咱门中不及他的就有许多。听说还有几个比他还好。本来两家同门,彼此往来切磋,那该多好,如今这样,真叫人无奈。”史今也叹道:“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孽缘牵引,纠缠所致。殷鉴不远,怎不叫人心生戒备呢。”高城不知史今此行,去时曾遇异人告以机密,自身情劫将至,恐难应付,本在暗自相替担忧,现提及当年同门隐秘,恰勾动心事,故作此叹,以为指的史今自己和同门师弟伍六一一段情缘,于是笑着开解道:“这气叹得稀奇,你和六一事如何得比。像你俩这样以至诚将情分化解,同栖双修,日后共证仙业,正是咱门中一段佳话,早就明了的事,难道如今还有顾虑?再这样唉声叹气的,留心那傻小子误会,你又心疼。”史今知他误会,又不好明说,只得笑笑含混过去,借题去看六一,后事不多赘述。

    仙山岁月,逍遥易过,转眼就是一年时光。成许两人也已在山中安身。这一年间,成才进境神速自不消说,就许三多悟性虽差了些,记性却是绝佳,并因知己不足,用功格外勤勉,居然也学会不少法术本领。跟同门相处也颇亲热,只还有些敬畏高城,却又极依恋史今,常因所学艰深不懂了而去缠着求教,一次两次还罢,时间一长,第一个史今身边伍六一先就不满。他俩人本是双爱侣,为偿宿愿,也不知经过多少艰危险阻,总算师尊降意,同门祝福,彼此早已有约,只待内功完满,就共同出山修积外功,遨游云表,笑看烟霞,做对神仙眷属。万不料史今奉命出山一趟,带回个许三多,性既憨直,想到就做,又过于知恩求随,凡对自己好的,都视若依靠,有机会就缠住不放。更不会看人眼色,每日除了成才就找史今,成才初入门中,心高志大,去时往往正在用功又或跟别的先进同门讨教,无暇他顾,因此倒是寻史今时候为多。六一见此情形,如何能忍,虽说修道中人不同世俗,无有燕婉之想,却也惟其如此,情分更厚,屡生缠绵,几世相随尚嫌不够,必要克危化难,合籍双修,仙福共享,青春永驻,搏个地久天长才趁心意。日常课业本来繁重,为此一念,不得不越发努力,只管同行同止,形影不离,却多是相对用功,私话时间少得可怜,等到好容易有了空闲,齐灵峰附近一带得天独厚,景致宜人,正该相携游赏,共话情缘,却偏偏被个呆呆木木的愣小子给搅散。几次想不理会,拉上史今离开,无奈何史今最是心软,只要见了三多眨着眼可怜巴巴,手足无措的样儿,总不忍抛开就走,每每不顾六一气闷,对三多详加指点,反回来还要教训六一,说同门一体,本来无分厚薄,你我情分独好,固然幸事,却不可因而忘本,对他人冷淡。三多初学,灵智未开,进境慢些也数常情,你我做师兄的正该提携教导,怎么反而视若畏途,避之犹恐不及?我知你那心思,是想多跟我在一处,可事有缓急,彼此心意早定,来日方长,何必急于眼下。有空多一起指点三多,令其进益,才是同门应有之谊,也不枉我待你一番苦心。如此这般,每每将六一说得无言可对,想发作是舍不得,不发作是忍不住,憋了满腔火无处宣泄,最后只得抱个坛子跑去找高城喝闷酒。高城最是宝贝他这俩师弟,当初为他俩明明各自苦恋,又都不愿对方为己延误道业,刻意求避,却又情丝沾染,避而无用,反更伤怀,闹得太凶,实在看不过去,两下里撮合,出力不少。现见其不和,甚是忧心。况对三多早有成见,也为六一不平,私下找史今说过两回,总因其貌似温和,心实倔强,认准的事,谁都拉不回来,况也确实光明正大,无可非议,高城也不忍太拂其意,只愁无善法可想。本打算实在不行,由自己亲身教导三多,管住了人,少给史伍两个添麻烦,然时机不巧,恰值齐灵峰主,众人之师王庆瑞应几好友之邀离山,事甚紧要,短期难归,这一来,门中大小事务多落在高城身上,也就无暇再管许三多好赖。只得先任他们自行处理。想着这两人刚柔相济,智计本领皆出人上,又是久经患难,情意深重的爱侣,就有些意气,终无大妨,一个许三多,还闹不出太大事来。孰知言不可过满,人不可自信,高城一念之轻,许三多终是惹出祸事,无心之失,较常更烈,非但害了史今,还将高城自己也赔了进去。

    论及此事,也属诸般凑巧,史今命中该当一劫。这日同门师弟甘小宁省亲归来,路过离山四十余里一山谷时,见下方似有彩烟升腾,那烟极薄,小宁飞行又速,晃眼即过,因此只瞥到淡淡个影子。当时并未多想,回山见过众人,顺口一提,史今却留了心。暗忖那是当地从未有过之象,来路可疑。齐灵峰地处深山,本身固是青天碧嶂,山灵水秀,可出山不远就入西南疆域,不但山水险恶,迥乎不同,无论沼泽泥污之地,还是密林丛菁之区,常生蛮烟瘴雾。这类天地间阴湿恶毒之气,最易滋养化生毒虫怪蟒,虽然天地自具生克之理,凡此毒物,多数也只在阴潮瘴区生存,终生无法出山害人,且生性凶残,往往不俟长成便已互相残杀而亡,可事有例外,偶尔跑出一二,再浸润了天地精华之气,日久通灵,多半就成祸患。此类精怪惯会吞云吐雾,小宁所说彩烟形容正与之同,莫不是真长出什么,来此为害。有心弄个明白,因此叫上伍六一,准备同去探看。

    恰值三多又来求教,问明两人去向后,也想跟去。史今知他近日刚学得身剑合一,能够飞行。以往见同门上下青冥,游行自在,暗中羡慕已久,况在自身功行到了火候,可以单独离山行道,择地建府前,只要能够御剑飞行,再有师门所赐一二法宝防身,只不时间太久,偶尔出山积些外功,长长见识也属平常。成才都已去过两次,并还归家一趟,回来说起途中见闻,大有洋洋自得之意。三多虽因天性质朴,为友情热,毫无妒忌之念,只有替他高兴,可人谁不望上进,也早期盼能有此一日,自家面前时有表露。现既学会,自是渴望试练,于情于理,也该给他个机会,好在离山不远,一切便宜,又有自己跟六一携带,就有事也好应付。于是答应。六一也只得听话。

    三人同行,很快到达小宁所说山谷。地方成‘丁’字形,两条谷径纵横相交,都是狭长幽深,草木十分繁茂。为免真有恶物,被飞剑破空之声惊到逃窜,便嘱咐三多,都将剑光歇止,只运道家罡气,使轻身功夫。先到横的那条,沿崖壁上下搜索一阵,并未发现异样,正想转换方向,忽听一声轻响,又是几声惨鸣,回头望去,半空两只飞鸟直直坠落,方向正在山谷另端尽头。每只鸟身上,还缚有几束百十丈长,细不可辨的彩线。史伍二人俱多见闻,一见此线,即知异类元丹幻化,非寻常毒烟邪雾能比,照此看来,谷内所藏必是修为年久,有了一定功侯的精怪,却不可大意。看崖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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