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攻略朕 - 分卷阅读170
作为一个拥有变装系统的女装大佬,出门逛街自然得乔装打扮一番,再加上他如今也算是名人,想安安稳稳走在街道上,就只能扮成这样平平无奇的样子,而作为名义上大明湖畔找上门的遗腹子,宋良自然得“子承父业”,也跟着扮丑而且扮成了女孩。
宋良很无奈,宋良很无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从了,好在他现在的身体年纪还小,勉勉强强能接受。
但转头一看到元佩,就有点说不出话来,倒不是歧视什么的,而是这厮扮的太像了,外表变化就算了,反正现代他在网上也见识过女装大佬,不是不能接受,但很多都是靠美颜靠p图,真人站出来其实还是看得出来的,元佩就不一样,外表像就算了,连神态动作都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他第一次看到他女装的时候差点以为元佩有个双胞胎妹妹也跟着穿过来了。
于是他从此不但多了一个爹,还多了一个娘。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不管多少次看到元佩女装大佬时的样子,他还是不习惯。
“所以我说,建学院的事不急,先把幼学普及了再说,咱们要抓的是基层,得学大大,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等那些腐儒反应过来,小孩都已经被新学洗脑,额,不能用洗脑这个词,应该说是沐浴在新学的光辉下成长了,还怕什么腐儒?”
是的,幼学这件事是宋良搞出来的,作为一个幼师,而且还是一个没有金手指的幼师,在摸清了这些年所有穿越者的贡献后,他提出了幼学计划。
所谓幼学就是幼儿园,他仔细调查过,长安学院收的都是年纪超过八岁的,毕竟长安学院是寄宿制学校,年纪太小不好照顾自己,而且对老师来说容易哭闹不好管教,大一些的懂事。
于是八岁往下这段就有了空白,虽说有什么乡学府学,但那培养的依旧是儒生,不如设置个幼儿园出来,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从根本掐断儒学唯一的论调,何愁新学不能普及?
终于在他通过卖童话故事儿童玩具等赚到钱后,在陛下的支持下投资开设了幼学,先以长安为试点开设,往后可以逐步扩展到全国。
这才短短一年就有了极大的成效,但偏偏长安学院起来的早,陛下更看重长安学院些,叫他难免有些郁闷。
元佩闻言瞥了他一眼:“你是还嫌不够乱?”
长安学院正式建起来到现在整整六年了,儒学跟新学的矛盾终于浮出水面凸显了出来。
当初陛下组建起资善堂,虽说也教了新学,但教授的对象是那些在别人看来注定没前途的宗室子弟,更有大臣猜测陛下是要二度洗脑养废这些人,还引得宗室里有些人惶惶不安猜忌了好一阵。
所以一开始在资善堂推广新学的时候基本上没有遭到什么阻拦,再者教授资善堂学生的也有翰林院的儒生,明面上并没有将他们教的这些新学传扬出去,即便后来被学生们说出去,那也是打着说给宗室子弟一条新出路的说法,大魏百多年宗室子弟不入朝堂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甚至有些维护正统的官员们觉着这样更好,宗室子弟学了旁门,也不会威胁到上头陛下。
包括后来推广阿拉伯数字也好,通过时报告诉人们一些物理化小知识小技巧也罢,都是用潜移默化的手段,一点一点慢慢来渗透,并没有说立刻站出来驳斥儒学,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儒生误国之类的说法,基本能规避就规避。
哪怕是建立了长安学院,一开始也是打着抚恤牺牲士兵子嗣和管教孤儿的名头,学校里的学生又是资善堂毕业的宗室子弟,任谁听着都像是一群年轻人小打小闹,起初并没有当一回事。
虽说如今的大魏科举繁盛,早没了所谓的世家,但寒门学子依旧难出头,就算有出头的,当了个官赚了钱,三代过后那又是一个小世家,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这种优越感叫他们不会在意什么寒门。
再者有陛下支持,而且这些宗室子弟再怎么瞧着没前途,好歹也是皇亲国戚,身份摆在这里,多少得掂量掂量。
长安学院就这么开了起来,然后在儒生们完全未预料中迅速壮大,堪与国子监齐平。
儒生们也没有意识到这些小手段的背后潜藏着一只猛虎,正虎视眈眈等待着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扑上来将他们撕扯干净。
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新学从去年开始真正露出了獠牙,拨云散雾般彻底展露在儒生面前。
这也是陛下会同意宋良办幼学的主要原因。
他看了眼南方:“还是你想去跟刘愿作伴?”
刘愿的归来就是开战的信号,学历史出生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儒学的弊端和益处,新学与儒学对垒的事当年就说好会交给他解决。
嗯,当然背锅的也是他,如今刘愿可是一己之力扛下了新学,引得无数儒生愤慨谩骂,连带着他们这些行走也受到了牵连,毕竟名义上他们都是从海外归来的同伴。
宋良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这就算了。”
听说刘愿现在天天被儒生堵门,江南长安学院正式招生那天可是有不少老腐儒抱着牌位要以身殉道阻止新学,连长安城里的长安学院也有人来找茬,要不是碍于这些皇亲国戚,只怕不比江南的长安学院好多少,甚至有不少心志不坚的学生打退堂鼓退学了。
他也不敢再随便跑到学院里浪了,乖乖回幼学去当孩子王,毕竟他现在身体年纪还小,万一出事还怎么玩。
他还是悄悄发展,猥琐发育吧。
第171章 争吵
刘愿这会确实像元佩和宋良想的那样不太好过, 尽管他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头疼。
他假死到江南已经快四个月了, 头一个月他和母亲一起养病,他是皮肉伤,假死摔下悬崖的时候他没有让别人来替, 而是自己亲身上阵,母亲是替身就算了,若两个都是替身, 容易被看出破绽。
不过防护做的再好还是受了点伤, 好在不算非常严重,除了一些皮肉伤, 也就左手腕折了下,有他从梁平安那里分得的长乐公主的药, 已经全好了。
反倒是他母亲来到江南后大病了一场,尤其听到辽帝去世的消息后, 郁郁了好些时候,差点真去了,吓了刘愿一跳。
虽说他不是原来的刘愿, 但他用了原身的身体, 接了他的身份,对他母亲自然得照顾一二,再者相处这么多年,就算原来没有感情也有了,他又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特工杀手, 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还是分得清的。
反之便是辽帝,虽说他嘴里叫着他父皇,但心里到底没有办法像待他母亲那样带他,皇家无父子,辽帝对他的宠爱也不过建立在威胁不到他的情况下。
当然他母亲的心情他也能理解,辽帝在世的时候对他母亲确实是不错的,虽说后来几年辽帝更爱鲜嫩的新人,他母亲保养的再好,也近四十了,跟小姑娘比不得,但纵观他母亲进宫后一路的历程,基本上是没有怎么吃过苦的。
不过要说他母亲对辽帝有多么深刻的感情,那倒未必,他母亲进宫时才十三,十五岁得宠,而那时候辽帝已经四十多了,保养得再好那也是父亲甚至爷爷辈,如何真情实意爱慕的起来?
更何况辽帝对他母亲也只是宠而已,他母亲并不是那类一味沉迷情爱看不清局势的女人,她的病更多是因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隐忍和苦楚在轻松解脱后一朝爆发,加上背井离乡的无奈,辽帝去世只是最后压垮的那根草,不管怎么说,好歹也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不可能没有一丝感情,虽说她算起来只是妾室。
等缓过来,刘愿正式开启了他计划已久的新儒之战。
这件事他谋划已久,可以说从跟元清帝他们坦白身份后就在策划了,他虽说没有什么称王称霸的野心,但总归是希望这个与华夏同枝的世界越来越好的,科学技术方面他给不了支持,但却能从根上改变社会发展进程。
而这个要解决的根自然是儒家。
若像他原本的世界一样,再让儒家掌控王朝,恐怕不管他们攀了多少科技树,到头来还是会被腐儒误国。
这些年他一直明着暗着发表各种文章,什么论语新解、学说解读等等,一点一点从边边角角逐步侵蚀,虽撼动不了儒家根本,但多少改变了一些儒生的思想,像京城长安学院和如今江南长安学院里教学的儒生便是,他们虽未完全抛弃儒学转入新学,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分辨。
事实上,他内心深处更希望别说是儒学,最好连封建帝王制都一同消除,不说民主社会,至少也达到君主立宪制,不过这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有生之年估计是看不到了,只要元清帝还活着,就不可能放弃权利,再者他要想完成任务回家,还得靠他。
而且这种事太遥远,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应对那些儒生,在长安城好歹还有陛下撑腰,江南这地界各种儒生势力抱团盘根错节,一个做不好,他说不定连命都得折在这。
正头疼着,小厮急匆匆进门来报:“老爷,糟了,诚少爷和东白少爷在门口跟那些儒生吵起来了!”
刘愿顿时头更疼了:“他们两个是怎么出去的,不是说让你们看好他们的吗?!”
这诚少爷是高晏的儿子高诚,东白少爷更不得了,是大魏如今唯一的皇子魏曙,化名赵东白,乔装打扮跟着高诚来了江南。
高诚进入长安学院自然是来撑面子的,以高晏的身份,他的儿子进入长安学院,能帮忙拉来不少生源。
但自打新学正式宣布与儒学对垒,长安学院时常遭到儒生围攻,他的季府也被这些江南儒生盯上了,整日有人来找他下战帖,这里面有真心厌恶新学的,也有心怀鬼胎想要借着他扬名的。
他就怕高诚和大皇子给他搞事,没想到两人还真跑出去了。
二话不说出门骑起自行车就往大门口赶,自打有了自行车,大户人家的宅子地面都重新做了修整,基本除了大门,里头的门槛全都卸了,地面铺平,就为了进出方便。
到了大门口,远远就听见诚哥儿带着怒意的声音:
“……我看在你们眼里不合你们心意的都是奇淫技巧吧,什么为了国本为了大魏,呸,虚伪!”
“你这小儿,我儒家教化万民乃为国本,岂可由得你们这些邪门歪道蛊惑百姓动摇国本!”
“就是,我等当效仿先贤拨乱反正,铲除妖邪!”
“吴先生说得好!我等与先生共进退!”
……
高诚一个总角童子,面对众多愤慨激昂的儒生丝毫不怯半分,撸起袖子道:“你们才胡说!我们新学才是为国为民,哪像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就知道埋头钻研经书,还教化万民,敢说你们读书不是为了做官?”
魏曙冷不丁插话:“这位吴先生,若我方才没看错的话,您方才过来时,骑的可是自行车?”
“还有。”他看着极有礼貌,语气也十分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儒生们脸色连变,“你们脚下踩的似乎也是新学发明出来的水泥路。”
高诚顿时眼睛一亮,得意洋洋道:“好啊,你们不屑新学,有本事不要用新学造出来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
如今吃穿住行,包括玩乐,哪一样没有新学的痕迹,若真让他们放弃,哪有那么简单,就拿脚下的水泥路来说,如今大魏哪条路不是水泥砌成的,就算原本的青石板路也加了水泥凝固,难不成还让他们坐在马车里永远不沾地?
可如今的马车也是新学改良的!
几个儒生脸涨得红,不知是惭愧的还是气的,但那位领头的吴先生显然气得不轻,瞪着高诚胡子颤颤。
正因如此他们才要反对新学,这新学阴险狡诈,竟在他们没注意时悄然渗透,待他们回过神来,发现满城尽是新学的影子,若放任发展,不知会发展成何样。
眼看着要爆发,刘愿立刻上前几步站到人前,高诚见他出来缩了缩脖子,他虽莽撞,但对刘愿这个院长还是怕的,魏曙倒是不怕,但这件事是他们冲动了,闭了嘴没有再多话,诚哥儿要出来,他没法拦着。
刘愿只瞥了两人一眼,给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转头冲着吴先生皮笑肉不笑:“不知吴先生上门,有失远迎。”
这位吴先生在江南小有名气,在城外开了家书院,有不少学生,这一看就知道不知是被谁撺掇着来找事了,真正聪明的根本不会这样贸然跳出来露头。
不管新学如何,长安学院背后可是有陛下支持的。
而儒生出身的官员和儒生们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如临大敌,真正将新学放在了眼里,毕竟这关乎他们未来的前程,别说这些人读书考举不是为了做官,真正不图名利的名士能有几个。
吴先生横眉冷哼:“你便是那季行走?”
刘愿面无表情:“正是在下。”
当初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不方面出面,是肃王分出了一个季行走的名头帮他发表文章,他也没有另立身份的想法,干脆就接着继续,他又不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不图那些虚名,就算将来留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也幸亏他当初机智,没让肃王给季行走的名字叫愿,不然季愿多难听,虽然季流听着像鸡柳,但再怎么也比季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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