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星的距离 - 海王星的轨迹-10-我的女人03

    海王星的轨迹-10-我的女人03

    「如果真的恨你，她就不会跟你相认了。」杜凡杰这幺对霍尔说，桌上是他买回来的鸡腿便当和附餐红茶。

    「那她或许是来报仇的呢？」霍尔哀怨的假设。

    「……那就给她报仇的机会啊，你不是一直觉得欠她吗？」

    「有道理。」

    「不过事隔多年，你还爱她？」

    「初恋总是最美，尤其是初恋到现在还单身。」

    「……。」杜凡杰不禁想起那位叫展彦的，应该算是骆庭深的初恋吧。

    「她真的是工作狂，好不容易出来跟我吃个饭，竟然边吃边写新闻稿。」霍尔抱怨的时候，脸上却挂着无奈的笑容，说：「一开始觉得她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就满足了，但我知道我一定会越来越贪心。」

    「贪心？你是说佔有吗？」

    「恩，我爱上一个人就是会想佔有她的时间、空间、身体和心，都只能是我的……虽然距离上次这幺爱一个人是几年前，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还真恐怖！」

    「恩，我都长到这个年纪了，只能了解自己有什幺缺陷，根本改正不了这些缺陷。所以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而且近在咫尺，我不想把她吓跑……还是别爱上她比较好。」

    「爱情能说别爱上就真的不爱了吗？」至少杜凡杰也曾经说服自己别上爱不该爱的人，但根本做不到。

    「好问题……」霍尔轻叹一声，心底明白别爱上谁这种说法不过是一种压抑，总有一天会到达临界点，届时理智也会随之崩溃。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嗯？」

    「真正爱上一个人，不会勉强他改变，反而会为了他能真正幸福而改变自己。」杜凡杰扬起蜕变后的微笑，说：「所以如果她爱上真正的你，不会希望你改变什幺，如果你真的爱她，会知道什幺才是对她最好的、什幺才是她最需要的，因为你会希望她获得踏实的幸福，而不是那些浪漫的哄骗和华丽的仪式。」

    「嗯……我终于明白沈董为什幺选你当接班人了。」霍尔不同以往总是高傲的神情，此刻竟是佩服的笑着，说：「这阵子你也看了不少别人的丑闻，我以为这些会扭曲你对爱情的观点……至少我就是被扭曲的那个。」

    「那没什幺，你忘了吗？我以前就是在丑闻製造地求生存的……」杜凡杰无奈一笑，那些过去彷彿早已遥远，即便旁人依旧不时会提起。

    「对了，你说的那个专题报导，决定要做了？」

    「做吧。」

    「今天这幺乾脆？之前不是还顾虑一堆？说什幺……如果她不开心甚至因此生气该怎幺办？还有什幺……如果她拒绝会不会影响到海王股价？这些如果有答案了？」

    「没有。」

    「那你干嘛突然下定决心？」

    「我想让所有竞争者知道我有多爱她，能超越我的再来竞争，届时就算我输了也没关係，至少确认下一个人会比我爱她……」

    「神经病，没见过求婚计画里面包含让新娘遇见下一个人的。」霍尔白了一眼，收起桌上的便当盒，拿来两个杯子倒红茶。

    「这就是我爱她的方式，就算我离开她的人生，也想确保她能过得幸福。」

    「……。」霍尔看他坚定的眼神根本不像开玩笑，被他影响似的，突然也想像他这样好好去爱一个人，不再因为害怕失去，惯性的只想佔有。

    说到底，霍尔的恋情之所以总是伴随强烈的佔有慾，是因为那年苏菲突然消失在他生命中造成的阴影，只是他迟迟没有察觉这种害怕失去的不安，是源自于她……是因为「把她害死」这件事，使他反射性的以为佔有恋人的时间、空间、身体就能不让他们陷入危险，也就不会有失去的可能。

    但事实证明，他依然失去，于是现在依旧单身。

    手机发出亮光，是苏菲传来的讯息。

    霍尔迅雷不及掩耳的滑开手机，看着萤幕里的字句扬起浅浅笑容，像个少年，杜凡杰只是会意一笑，把红茶拿进房里喝，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

    sophie：现在有空吗？上次说好吃完饭要看电影，我却突然有事，真的很抱歉！

    howar：有空啊，妳要约我看电影吗？

    sophie：好啊！那就八点影城见。

    howar：好。

    霍尔字句冷静，他的表情动作却像他的心跳一样失控。

    「啊──！」起身奔向房中挑衣服的时候差点滑倒。

    「嗯？」杜凡杰开门瞄了一眼，只见他匆忙地喊了一声：「我等一下要出门，说不定不回来了。」

    「不回来……」杜凡杰冷笑一声，心想如果出门见的是苏菲，那他肯定会在午夜前回来，没想到霍尔至今还这幺不了解苏菲，一个只爱工作的女人，一个宁愿把时间奉献给工作的女人，一个在记者会上比谁都冷静问问题的女人，彷彿……早就把爱情这件事给看透了。

    或者说，是对爱情失望透了。

    根本不会有霍尔想像的那种彻夜未眠亦或激情缠绵的约会。

    当他慎重打扮，帅气逼人的来到影城门口，却看见一个还穿着套装窄裙的女子，脸上满怀期待的笑意渐渐消解。

    来到她面前，虽然她扬起微笑却难掩她一整天工作下来的疲惫。

    「妳……吃饭了吗？」霍尔忍不住蹙眉问。

    「等一下不是有爆米花吗？」她理所当然的回答，转身打算往里走。

    「那种东西怎幺能当晚餐！」霍尔拉起她往外找餐厅，有些不悦地说：「先吃饭吧！」

    「你都那幺老了，怎幺看起来还跟当年一样？任性的要死。」

    「对啦！我永远十八！怎样？妳羡慕忌妒恨吗？」